西厢房里,王氏回身?忍不住嗤笑,“到?底是小门小户的庶女,勾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
贴身?丫鬟梅香小心的往香炉里添着龙涎香,这是二爷最爱的香,每日晨起必要点上。
王氏对?着镜子照了照,想起来问?道,“二爷呢?昨儿三更半夜也没见回来,又钻哪个小蹄子屋里去了?”
“太太,您这就冤枉二爷了,”梅香向来善于察言观色,嘴甜的讨好着二太太,“昨儿下晚雨,老爷下衙回来不小心摔了,怕扰了太太歇息,特意吩咐奴婢别告诉您。
”
王氏一听便急了,“摔哪儿了,赶紧去请了大夫瞧瞧。
”
听丫鬟回禀二老爷人在书?房歇息,王氏哪还有心思生气,忙不迭的吩咐把各式补药熬上,赶着去了书?房,一番人仰马翻自是不提。
正房里,赵三郎照例给老夫人请安,只是他才刚落座,赵老夫人便看了眼李嬷嬷,屋内侍候的丫鬟婆子便鱼贯而出?。
“跪下。
”
赵老夫人看了眼浑身?汗湿的儿子,重重放下手中?茶盏,青花瓷底托震出?脆响。
赵三郎看了眼母亲,沉默撩起衣摆,身?形笔直的双膝着地。
“我问?你,昨夜为何要去后罩房?”赵老夫人将手边的檀香珠串拍在案几上,“戍边十?年连个正妻都不曾娶,如今倒惦记起家?里的寡嫂来了?”
“儿子习惯夜巡,雨夜恐有宵小在府中?徘徊。
”男人低沉的声音一如往昔。
“你,真当我老糊涂了?”赵老夫人满脸怒色,气急攻心忍不住剧烈咳嗽,“……咳咳……咳咳……如今你大哥还没出?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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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郎垂眸不语,阴影里的下颌线紧绷如弓。
赵老夫人竭力压下喉间铁锈味,喘匀了气才道,“明日我便请了官媒来,兵部侍郎家?的嫡女……”
“母亲,”赵三郎倏然抬头,打断母亲要说下去的话,“儿子允诺了父亲,这辈子定守好边疆。
”
赵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蓦地停在檀香珠凹陷的纹路上,青瓷盏里浮着的君山银针已然凉透,无人问?津。
“当年,你父亲也是这般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