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少夫人去祠堂添盏长明灯。
”
阿梨被引往东侧廊道?,经过月洞门时,秋风掀起盖头一角,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青石板上留下一串串梅花印,转眼便消失在?朱漆小门。
“那是老夫人养的墨玉。
”引路婆子见阿梨停住脚步,不?由开?口解释,手中灯笼映得她侧脸忽明忽暗,“这?是宫里娴妃娘娘的赏赐,平日最得老夫人欢心,日后少夫人免不得多照拂。
”
与此同时,赵北川的剑锋正劈开北狄斥候的咽喉。
血雾喷溅在?随风乱舞的军旗上,烫得他眼眶生疼。
连日来的快马加鞭让旧伤崩裂,铠甲内衬早已被血浸透。
当那支淬毒箭矢破空而来时,赵北川眼睁睁看着毒箭入怀,而无力躲闪,血迹斑驳中他仿佛看到了京城春日梨花满枝头。
“三?郎!”
副将的嘶吼惊飞荒漠秃鹫,赵北川单膝跪地,箭羽在?胸腔震颤的幅度,竟与千里之外祠堂的诵经声重合。
此刻阿梨正踮脚去够最高处的长明灯,嫁衣广袖滑落,露出腕间银镯,灯芯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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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阿梨望着祠堂灯座上未干的烛泪,仿佛听见?了风里传来的金石相击的清脆声响。
“此灯为大郎所供。
”赵老夫人枯枝般的手掌按住阿梨肩头,“一愿身?如琉璃盏,病痛不?沾;二愿命似菩提树,枯木逢春……”阿梨如棋子般亦步亦趋,不?敢乱动分毫。
洞房安置在?听雪阁,这?里是赵家?历代?嫡长子成婚的地方,阿梨独坐床沿,窗外隐约传来细碎的凿击声,听闻西北角正在?修葺佛堂。
“少夫人,该饮合卺酒了。
”嬷嬷端来药盏时,腕上翡翠镯子磕在?碗沿,发出催命般的脆响。
阿梨紧紧攥着合卺酒的银杯,嫁衣上的孔雀翎在?烛火中若隐若现,喜床垂落的青纱帐被夜风掀起一角,不?经意露出半截枯瘦如朽木的手腕,浓重的药味混合着诡异的血腥气。
“少夫人!”喜婆催促着将阿梨向前推去。
阿梨心有?惴惴地跌坐床头,正对上赵北臻青灰色面容,男人如枯骨般的手探出轻轻搭在?她手腕,凹陷的眼窝却执拗的望向雕花窗棂外,嘴唇蠕蠕仿佛费力说着什么,暗红色血沫却从嘴角争先恐后的溢出。
喜婆尖叫着打翻了合卺酒,琥珀色液体在?青砖上蜿蜒成蛇。
子时敲起梆子声,凄切的哭喊惊起满树寒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