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愣了愣,再也没有了胃口。
“爸,你干过违/法的事?”
李宝贵拍了李忠的脑袋一下,“臭小子说啥呢,盼着你爹我进去呢是不是?”
“就是年轻的时候拿了点不该拿的钱,给村里人办低保,我让他们一人给我五百块钱,我才同意给他们往上面递资料。
”
“有一回,正好叫齐明贵老婆看见了……”
李忠:“爸,你到底收了大家伙多少钱?快去还给人家。
”
李宝贵放下碗,又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点上,语气颓废,“多了,记不清了,这种事儿,谁会记在本上啊?再说了,有的人已经不在世了。
”
李忠吃了饭就早早的去了养鸡场,下午发货,最近还有很多本地顾客上门购买。
他印了好多宣传单,留了联系方式,打电话,加微信的都不少,要的多了,他就会送货上门。
虽然忙碌,但是老爸的事,始终像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里。
李忠还没结婚,但是家里有两处小院,他的户口也跟父母分开了,所以当初签搬迁协议的时候是分开签的,李宝贵一处房,李忠还有一处房。
再加上他现在在养鸡场工作,以后也想留在村里发展,李宝贵最近也在张罗着给他相亲,娶个附近村子的媳妇。
其实现在很多新媳妇都要县城的楼房了,没人愿意生活在农村。
如果他放弃自己的那处院子,跟齐明贵交换,是不是就能解决老爸的问题。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里,把李忠吓了一跳。
先不说这样做符不符合规定,就算是双方同意了,做了交换,那么他们家能不能在县城买得起楼房?
听说,县城的房价已经涨到了4000多一平米。
下午,李忠发完货,又开着面包车到县城送了几家,天黑才回家。
李宝贵也从大队回来了,还是愁眉不展。
李宝贵的老婆韩秀平,最近天天十里八乡的找媒婆给自己儿子说媒,儿子今年已经26岁,在农村,就算是大龄青年了,再不结婚,会被人笑话的。
饭桌上,父子俩都异常沉默,只有韩秀平一个人在说。
“我今天去了南口村,你二姨给介绍了一个他们村的小女女,大专毕业,在县城一家打印店上班,人家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要在县城买楼房。
”
父子俩没反应,韩秀平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