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日后想起来,追悔莫及吗!”
我苍白的脸色终于浮上痛意。
陆珩费劲手段让我怀孕,失忆后,他却因为心上人被烫伤,着急去见她,没控制力道甩开了我。
我重重摔在地上,孩子,就这么摔没了。
我眼角湿润,伸手拿过给孩子做的虎头帽,伸在面前的炉火里,手心传来烧痛,我看着它很快皱成一团,化为灰烬。
“其实也好,这样他同沈姑娘的最后一个阻碍,也没有了。
”
采云痛哭出声,“王妃……若是大将军没有战死沙场,若他尚在,大少爷也尚在,他们岂会容忍王爷如此欺负您?”
“我马上要跟王爷和离了,往后唤我小姐吧,”我看着她,不再回忆往昔,“公主的回信,可拿到了?”
采云哽咽道:“是,公主后天去江南,她来府中接您一起走。
”
后天,放妻书应该也批下来了。
我喃喃着,却又缓缓笑开,“好,后天,我们跟着公主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
从今往后,王府再也不会有多余的人了。
他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一起生活了五年,收拾起来却不费劲。
我本是孤儿,东西不多,也就这一年陆珩送的东西多,全都收拾好,放在了柜子里,分文未动。
晚上我没有跟他们父子一起用膳,独自在小院吃完后,远远听到养子陆仪欢喜的说:“灵兰姐姐活泼有趣,不像娘亲,束手束脚,规规矩矩,还总是不准我做这个,不准我做那个,讨厌极了。
”
“还好爹爹要娶灵兰姐姐了,这府里,终于有人允许我吃雪糕了!”
我忍不住抬头看去。
一眼就瞧见了活泼好动的陆仪。
他不过五岁,天真幼稚,手里拿着冒着冷气的酥山,欢欢喜喜的和管家说着话,见到站在窗边的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他习惯性的将手中酥山往身后藏一藏,却又像想到什么,将它拿到嘴边吃起来,吃的咋咋作响,像是要故意吃给我看。
陆仪是战场上带回来的孤儿,自幼身体孱弱,一吹冷风或者吃酥山便会发高烧,我无数次的整夜守在他床头,用冷水浸湿过的帕子为他擦拭,照顾他。
以前,但凡我瞧见他贪凉,不是为他披上衣服,就是拿走他的酥山,然后将随身携带的药丸,喂入了他口中。
陆仪小的时候会觉得我很温柔,处处想着他,见过沈姑娘后,他却觉得我太坏,用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