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面露戚然,低落道:“既不能与表哥厮守,嫁与何人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分别。
至少愿意真心待我,如此也不必再叫旁人为难,对谁都是一桩好事。
”
她抬眼看向魏蕴,问道:“我再不会与表哥纠缠,姐姐不该高兴才是吗?”
“我……”魏蕴发现自己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气闷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么多人,你偏偏意中梁晏,岂不是成心要让表哥难堪,让所有人都觉着梁晏又抢了表哥的东西……”
说到此处,她才觉得失言,再去看薛鹂的表情,果不其然她面色更加悲戚,似乎她再说两句便要哭出来了。
“我可不正是个物件,表哥何曾将我放在心上,如今他不要我,我还得顾忌着莫要让他难堪……”
魏蕴不禁有几分懊恼,正想补上两句,薛鹂便扶着额,摇头道:“姐姐莫要说了,我今日身子不大好,想早些歇息,还请你回去吧。
”
魏蕴不想显得咄咄逼人,强行要薛鹂顾及魏玠的颜面,的确是欺人太甚了,尚未说上两句,也只好压下一肚子火气离开了桃绮院。
薛鹂以落水后身子不适为由不见人,主要还是想避开魏玠。
她想到了所有人,唯独没有想好如何面对魏玠。
意外的是,玉衡居并未派人来找她,连一封信也没有捎来。
入夜后,薛鹂不知是因为喜悦还是不安,在榻上翻来覆去仍不能安睡,总觉得喘不过气。
正是七月流火的时候,夜里已经不再闷热,今日天色不错,仰头应当是漫天的星辰。
她起身披了件衣裳,想要在院子里走一走,好散了心中莫名的焦躁。
此时桃绮院的人都睡下了,只能听到一些此起彼伏的虫鸣,像是有人在用力地拉扯琴弦。
薛鹂不耐地拉开房门,一个高大而漆黑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立在面前,像是有人在她的房门前放了一尊石像。
薛鹂被吓得呼吸一滞,惊叫声都卡在了喉咙里,下意识要转身喊人来,却被那黑影猛地拦腰抱住,宽大而冰凉的手掌覆在她的唇上。
随后她嗅到了一股隐约的冷香,挣扎的动作便渐渐停下,慌乱似乎也被平复了,只剩下心脏仍是狂跳不止。
魏玠的手掌缓缓下移,摩挲过她的下颌,而后轻轻地覆在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