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
”
看着薛鹂乖巧应话的模样,姚灵慧心中的烦躁不安才算平息了不少。
此番带着女儿去投奔魏氏,实属无奈之举。
她的母亲原是魏氏二房所出,而她却昏了头执意下嫁给了那巧言令色的薛珂。
薛珂不过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薛氏没落后他便自甘下贱,去做了那最不入流的商贾,留她独守空房多年,受尽冷眼与耻笑,待他再回府却是要另娶美妾……
想到此处,姚灵慧幽幽地叹了口气,薛鹂并未看她,只是挑起车帘,淡声道:“阿娘不必伤怀,常听人说魏氏‘兄弟怡怡,宗族欣欣,悌之至也’,定不会慢待我们。
”
话虽如此,薛鹂心中也清楚,母亲不过是二房长君的表妹,又是庶出一脉。
如今魏氏中真正掌家的却是长房。
虽说她们的确与魏氏有几分亲缘,也是远得不能再远的旁支。
如今父亲弃她们母女而去,若不是薛氏的族人实在欺人太甚,以阿娘心高气傲的性子,是决计不会听她的话,千里迢迢来投奔魏氏。
从吴郡到洛阳,一路风尘仆仆,薛鹂和姚灵慧都吃了不少苦头,随行的只有三个家仆。
马车渐渐慢下,薛鹂朝外看去,入眼便是巍然到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魏氏府门。
两百余年,几朝皇权更迭,魏氏却风流不衰,冠冕不绝,始终是第一豪族。
“阿娘,我们到了。
”
家仆先去禀告来意,很快便有魏府的人前来迎接。
这次前来投奔,她们带上的财物并不多,剩下的都是些帛书衣物。
当今的士族门阀虽说生活奢靡,却又自诩高洁,若是她们带了满车的财宝,必定要受人鄙薄。
早几日二房的夫人便吩咐过,说是有位表亲从吴郡前来投奔,府中已为她们收拾了住处。
只是到底是没落的旁支,肯照拂她们母女已是好心,也不能强求府中的夫人们来迎接她们。
姚灵慧心中难免失落,看到气势恢宏的魏氏府门,面上不禁露出些戚戚然来。
魏府的家仆恭敬地迎她下了马车,正要开口,就见马车中一身穿水色直裾的女子俯身而出。
女子腰肢窈窕,丰姿娉婷,低挽的发髻上插着玉梳,流泻而下的墨发如丝缎一般柔顺,俯身时微低的颈项白净得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