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的衣服湿了,她随意冲洗了一下,穿着浴袍出来了。
出来后,她怯怯看了一眼坐在床沿抽烟的秦衍,停下脚步嚅嗫着嘴唇低声报告:“我去换衣服。
”
没听到秦衍的回答,阮软心惊胆战的走进更衣室。
她手心的助听器,已经被冷汗浸透。
助听器坏了,她的左耳属于重度听力损失,并非完全失去听力,而且她的右耳经过师父的治疗后,已经基本恢复正常,所以坏掉的耳机没必要再戴,这样反而会把左耳那点可怜的听力也扼杀掉。
接下来的日子,她必须高度集中精力,避免让秦衍发现端倪。
而且以前听力低下的缘故,她学会了看唇语。
片刻后,阮软换了一身短袖长裤睡衣从更衣室走出来。
秦衍已经上床,并斜靠在床头。
见阮软出来,秦衍叼着烟抬头,用下巴指了指沙发。
阮软看着沙发上的两个被褥,立马点头应道:“好。
”
她不敢耽搁,连忙走到沙发前,把被褥铺好。
铺好后,怯生生走到床边:“老公,不,不是,秦少爷,铺好了。
”
秦衍放下手机,把香烟从薄唇间拿下来,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之色,语带嘲讽:“怎么,你觉得,我应该睡那边?”
“不、不是的。
”阮软吓的脸都白了,语无伦次道:“我以为、以为秦少爷想坐那边看电视。
”
或者可以说,在浴室里发生那件事之后,她不敢相信,秦衍会给她拿被褥,即便,秦衍要把她撵到沙发上睡。
“秦少爷~”秦衍玩味的重复一遍阮软口中的称呼:“别扭,换个!”
阮软愣了下,她不敢叫秦衍的名字,想了半天,怯怯道:“那我能像您的朋友一样,唤您三爷吗?”
阮软来之前稍稍做过功课,秦衍的母亲苗素素出身军政世家,秦衍政商两道都吃得开,是出了名的京圈太子,以前被人称为三少,自从去年掌权以后,便被人尊称一声三爷。
秦衍微妙的皱了下眉。
不知为何,还是觉得那声老公听着最顺耳!
他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见秦衍没有反对,阮软咽了咽口水,望着秦衍右手臂上湿了大半的纱布,手指用力捏着睡裤,小心翼翼问:“三爷,您胳膊上的纱布湿了,我给您换一下吧。
”
“不必!”
说完,见阮软盯着他胳膊上的纱布,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