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近两月前来铜流投军的都是些吃不上饭的流民,好不容易来了几百号孔武有力的壮汉,焉能不高兴?
陆眉却听出有异:“……山匪?”
陇西连树皮都被扒干净了,何处还能养几百号的山贼?他忙劝义王不要轻信,兴许是官兵假扮也未尝可知。
倒不是他真心想为这些反贼出谋划策,实在是怕官兵被引来后,铜流县就不再安全。
义王却笑着摇头,信誓旦旦道:“师爷多虑!老……本王也是草莽出身,断不会看错,这些人呐,绝对是如假包换的山匪!不过嘛,英雄不问出处!只要投于本王麾下,那都是好汉!”
陆眉与温成对视一眼,不再多言,总归能平安度过今夜就行。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话音刚落,外头就响起了嘈杂怒喝,伴着兵刃相接的锵锵声,有下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惊呼:“主公不好了!白日那群山匪殺进来了!”
义王登时酒醒,环目大睁,正想与他的左右手商量对策,一回头,那两人跑得比猴都快,已经不见了踪影,只余后窗开着,虚虚晃悠。
铜流县的城门大开,城守兵早已身首分家,一大群骑兵乌泱泱地冲殺进城,与先前那五十个“山匪”里应外合,打了个出其不意。
百姓们也分不清朝廷的军队还是反贼的军队,只知道又打仗了,全都慌乱而逃,好在入城这些人手中的刀枪并未指向平民,而是立即控制了两道城门,直奔县守府邸。
“清儿!”
“阿烟!”
陆眉与温成飞速赶回家,宅子里却空空如也,家什行囊都在,不像是有人闯入过,陆眉在桌上发现一张字条后,立刻奔了出去。
原来,言清漓用过饭后又睡了两个时辰,醒来后天都快黑了,发现莺歌不在,只有桌上一张字条。
其实该准备的温成早已准备好了,只不过莺歌心细,发现没有草木灰,想着若言清漓在路上遇到月事定要头疼,便出去采买了。
言清漓哪放心她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单独出门,急忙追了出去,好在莺歌走得慢,bzm在药铺门口终于找到了人。
两人才从药铺出来,外头就乱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又打仗了!阿成……阿成……”见那些身穿甲胄、提刀提枪的骑兵纷纷向县衙那边去,莺歌都快急哭了。
言清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