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加强联系,自己和晏璋那点儿矛盾又算什么?
说不定于宗门反而是好事。
牧封川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晏璋数百年未收一徒,也不与任何同门深交,当真是他所愿?
一名真人在宗门拉起派系,对其他人利益的挤压,从鹤鸣真人身边那些明争暗斗便可窥得一丝。
人人都崇敬神佛,但神佛若走下神坛,开始指手画脚,怕是无人乐意。
真人与普通修士的差距,没有凡人与神佛那样大,但也足以造成降维打击。
一想晏璋独居无妄峰可能并非本意,而是被算计排挤,牧封川蹙起眉心。
这不是欺负孤寡老人吗?
还是为宗门熬心费力的劳模!
凭什么鹤鸣真人在金棠派嚣张跋扈,晏璋就要在归元宗被避之不及?
他心头火起,也没心情再与谢寂微闲谈,确定事情说完,剑锋一转,直往无妄峰去。
金丹御剑速度飞快。
眨眼间,身侧已过数座山峰,无妄峰近在咫尺。
晏璋正站在峰顶云杉树下,抬头望来,四目相对,山风为之一滞。
牧封川:“……”
他估计想多了,把晏璋当冤大头的宗门,估计会被埋在无妄剑挖的坑里。
……
沉重冷静是一时的,头脑发热是一世,人不冲动枉少年……
牧封川内心不断安慰自己,实际心中小人抱头:我不是少年,也不是一世了啊!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依旧努力维持面上的云淡风轻,好似一切都那么自然,自己没有逃离无妄峰,晏璋也没有说出那个隐瞒多时的身份。
两人定定对视,都不动,亦不开口,仿佛能千万年看下去。
最终,还是晏璋率先挪开目光。
他微微侧身,道:“回来了,进来谈吧。
”
牧封川无声松了口气。
作为占理的一方,本来他若是当时没走,直接理论正好,偏偏他跑了,现在又无缘无故回来,反倒显得气弱。
要不是晏璋开口,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僵局。
从半空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