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无碍,以后小心点儿。
”
也不知这句小心,究竟是说刚才险些滚下山,还是说口头上的冒犯。
反正,牧封川就当两者都有。
他紧随其后,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前面传来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想去便去,此事由你做主。
”
真的?
牧封川眼眸一闪,觉察晏璋有驻足意向,忙跟着减缓速度。
两人在殿门口的云杉下相对而立。
瞟一眼晏璋脸色,牧封川沉吟片刻,道:“那弟子就不去了吧。
”
他都离开学校这么多年,实在不想去重温体验。
晏璋面容没有丝毫变化,牧封川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那种口是心非、表里不一型,虽然看着不容置疑,其实挺好说话嘛。
话题结束,空气又陷入凝滞。
晏璋觉得胸腔好似窝着一团火,不知该如何发泄。
这七日里,除了牧封川刚醒的那天,随后,两人相处模式总是这般板板正正、一问一答,冷场次数比说话次数还多。
要是一开始,他遇到的牧封川就是这幅模样,晏璋或许会十分满意。
过去,他想象中的师徒关系便是这般。
即便他从未准备收弟子,可那种师父宠溺无度,徒弟恃宠而骄的关系,一向为他所弃。
结果,真遇到“理想型”了,他却发现,还不如牧封川之前有话直说,时常气得他想把对方吊在崖顶三天三夜的模样。
一定是因为他清楚,这不过是伪装。
逆徒装乖,分明是想迷惑他,逃避该有的惩罚!
晏璋一抿唇,沉声道:“在我面前,不必拘束。
”
你不叛逆,我怎么教训?
牧封川抬眸一看,彬彬有礼道:“是。
”
话题再次结束。
晏璋好似看到,自己巴巴递过去一叠字,对方手都不伸,眼睁睁看着那叠字“哐当”摔在地上,变成碎片。
两人站在树下,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