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着,动作却愈发轻柔,他找到一条干净毛巾帮庄一寒擦拭面庞,男子目光迷蒙地靠在他怀里,眼尾晕出一片昳丽的绯色,偏偏神情冷漠孤僻,形成一种极端的矛盾感。
庄一寒喃喃自语,忽然吐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名字:“蒋晰……”
陈恕动作一顿。
庄一寒闭目靠在他怀里,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这次听得更为清楚:“蒋晰……”
陈恕的手缓缓落了下去。
蒋晰。
这个名字对于陈恕来说陌生而又熟悉,陌生是因为从来没见过真人,熟悉是因为曾经不下千百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
是庄一寒的白月光,是陈恕的心头刺。
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上辈子陈恕花了整整九年时间都没能走进庄一寒的心,如同身上一块永远无法痊愈的淤青,浅浅的颜色,看似淡无痕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按多少次都会疼。
陈恕缓缓吐出一口气,将心头翻涌的情绪压下,他低头用力捏住庄一寒的下巴,面无表情盯着对方,头顶上方暖黄的灯光不仅没能带来丝毫温度,反而将他嘴角那一丝讥诮的弧度照得愈发分明:
“庄一寒,我以为我会生气的。
”
陈恕俯身靠近他耳畔,唇角微勾,无声吐出一句话:“但是并没有,知道你和我一样求而不得,我心里就痛快了……”
这辈子他会从那个名为“情”字的囚笼中走出,前世今生被困在里面的只有庄一寒一个人而已。
瞧,这么一想,好像更解气了。
尽管如此,陈恕脸上却看不出分毫喜悦,他俯身把庄一寒从地上抱起,走出卫生间把人安置在床上,然后又重新折返了回去。
他身上的衣服刚才被吐脏了,好在从会所更衣室出来的时候带上了背包,里面有一套换洗衣服。
陈恕走进卫生间,把脏衣服脱下来扔到一旁,打开花洒开始洗澡,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门,依稀还能听见里面潺潺的水声。
此时已经临近天亮,没过多久庄一寒就从宿醉中苏醒,他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