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很快就到了。
她怜悯地看着我,道:“如何病成了这个样子?”
我胸口沉沉地闷着,呼吸艰难。
静白道:“住持,人赃并获,莫愁是偷了燕窝的贼了。
咱们甘露寺百年的名声,怎么能容一个贼子住在这里败坏!”
我双拳紧握,忍住泪意缓缓道:“住持,我并没有偷。
”
住持轻轻叹了一声,道:“方才说肺痨是怎么回事?”
我摇头,“我并没有得肺痨,也没有大夫来看过说是肺痨,只是咳嗽的厉害。
”
“可有在吃药么?”
浣碧扶着我的身体,道:“照药方抓着吃了,还不曾见效。
”
一个小姑子道:“莫愁这样日夜咳着总有大半个月了,其实早两个月她就在咳了,只没那么厉害。
若不是肺痨,怎么吃了那么久的药都不见好呢?”
众人附和着道:“你瞧她这样瘦,一咳起来脸又红成这样了,多半是治不好的肺痨,断断不能和她住一块儿了。
”
住持环视众人,神色悲悯而无奈,看向我道:“眼下……你身子这样不好,大家又断断不肯再和你共处,不如还是先搬出去吧。
”
我心里空落落地委屈,道:“住持知道我已经无亲无故,现下一时三刻能搬到哪里去呢?”
浣碧悲愤道:“住持也不能主持公道么,只能听着一群姑子乱嚷嚷,未免也太耳根子软了。
”
浣碧话音未落,静白已经一步上前,劈面一个耳光,喝道:“住持也是你能指责的么?!”
浣碧又羞又气,捂着脸死命忍着哭,牢牢抓着我的手。
浣碧的手微微发抖,她与我,都不曾受过这般屈辱。
槿汐上前道:“住持可否听奴婢一句,娘子的病是否肺痨还不知晓,只是娘子现在这样病着”,她瞧一瞧天色,“外头又像是要下雪的样子,一时间要往哪里搬呢?不知住持可否通融几日呢?”
槿汐一说完,以静白为首的姑子们一径嚷嚷了起来,杂乱着道:“她这样病怏怏的,怎么和咱们一起住!”
“日咳夜咳,咱们还要不要睡了!”
“她可是个贼,今日偷燕窝,明日还不晓得要偷什么呢!”
最后汇成一句,“若莫愁住甘露寺里,咱们都不住了。
”
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