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才是心底的那个人。
目光落在那枚海棠叶的玉佩上时,心中突然一痛,手中的筷子已经重重落在桌上。
玉隐受了一惊,忙问:“什么事?”见他目光怔怔落在自己颈前,下意识的摸到那块玉佩,霎时已经明白过来――海棠,那是淑妃最喜欢的花朵。
自己竟然一时疏忽佩带了与海棠有关的饰物。
不由心头阵阵苦楚,极力笑着道:“妾身疏忽了。
王爷若不喜欢,妾身换下就是。
”
他摆一摆手,目光已然收回,声音暗哑,“不用。
不关你的事。
”
玉隐鼻尖酸楚,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是妾身不好,教王爷伤心了。
”
玄清黯然摇首,“原是我对不住她。
是我逼她回宫里去的。
”
玉隐低呼一声,道:“其实那是皇上的旨意,淑妃娘娘也不能违抗的。
只是皇上,他一定要您去宣旨。
”
玄清一急,伸手抓住玉隐的指尖,“玉隐,她恨极了我,是不是?!”
玉隐连连摇头,道:“不是,淑妃娘娘她并不恨您。
真的,王爷。
”
他的眼神萧索若秋风中飘零的黄叶,声音低迷:“这一生,终究是我亏欠了她。
”
玉隐用力抓住他的手,急切道:“王爷,不管您是不是觉得亏欠了淑妃娘娘,玉隐求求您不要再这么想。
长姊现在是宫中最得宠的淑妃娘娘,她有皇子,有帝姬,有皇上,她现在很好很好,您并没有亏欠她。
”玉隐哽咽,“您……您是亏欠您自己。
”
玄清的手被她握得微微发疼,他不知道她竟有这样大的力气。
他抬头看她,哭得那样伤心,几乎比自己还要伤心。
隐约记得还是成婚那一日,屋里看得分明紫檀雕月洞门架子床,那玫瑰红纱的床幔,黄金钩挑在两边,绣龙凤的被褥整齐垛在床里,帐檐上下悬满五彩攒金绕绒花球,下面坠着尺来长的赤红穗子。
红烛高高燃烧,映着柜子上烫金的喜字,六扇梨花木嵌八宝屏风是皇帝御赐的,被烛火映得宝光灿烂,桌上满满放着赤色的喜果……满眼火红的颜色倾压下来,将他压得几乎无法呼吸。
带着酒意挑开赤红盖头的那一刻,那双眼睛抬起来盈盈望着他的那一刻,他几乎以为,是把她娶了回来。
几乎,欢快要将他吞没。
直到他仔细看清那张脸,那种神情,仿佛冰冽的雪水迎头浇下,整个人激灵灵一冷――终究,不是她。
玉隐伏在膝下,再难耐心底深藏的委屈和痛楚,哭泣道:“王爷只顾着为淑妃伤心,为过去伤心。
玉隐请王爷垂怜,淑妃娘娘有夫有子有女。
玉隐不敢祈求王爷真正成为我的夫君,但请王爷念在玉隐长夜孤苦伶仃垂怜玉隐,给玉隐一个孩子好不好?好不好?”
是哪一句话惊动了自己的心?“长夜孤苦伶仃”,曾经那个女子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