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并不在乎我如何回答,只是专心咬着手里松花饼。
我待予漓吃过东西,心思渐定,方问:“你怎么跑了出来,这个时候不要午睡么?”
予漓把玩着手里的吃食,答:“母后和乳母都睡了,我才偷偷跑出来的。
”他突然撅了嘴委屈:“我背不出《论语》,父皇不高兴,她们都不许我抓蛐蛐儿要我睡觉。
”他说的条理并不清楚,然而也知道大概。
我失笑:“所以你一个人偷偷溜出来抓蛐蛐儿了是么?”
他用力点点头,忽然瞪大眼睛看我,“你别告诉母后呀。
”
我点头答应他:“好。
”
他失望地踢着地上的鹅卵石,“《论语》真难背呀,为什么要背《论语》呢?”他吐吐舌头,十分苦恼地样子,“孔上人为什么不去抓蛐蛐儿,要写什么《论语》,他不写,我便不用背了。
”
周遭的宫人听得他的话都笑了,他见别人笑便恼了,很生气的样子。
转头看见花架上攀着的凌霄花,他又被吸引,声音稚气而任性,叉腰指着小连子道:“你,替我去折那枝花来。
”
我却柔和微笑:“母妃为你去折好不好?”我伸手折下,他满手夺去,把那橘黄的花朵比在自己衣带上,欢快地笑起来,一笑,露出带着黑点点的牙。
我命人打了水来,拭尽他的脸上的脏物,拍去他衣上的尘土,细心为他扶正衣冠。
他嘻嘻笑:“母亲也是这样为我擦脸的。
”
我一愣,很快回神,勉强笑:“是么?”
他认真地说:“是呀。
可是母后说母亲病了,等她病好了我才能见她,和她住一起。
我就又能跑出去抓蛐蛐儿了,母亲是不会说我的。
”言及此,他的笑容得意而亲切。
伤感迅速席卷了我,我不敢告诉这只有六七岁的孩童,他的母亲在哪里。
我只是愈发细心温柔为他整理。
他看着我,指了指自己:“我叫予漓。
”
我点头:“我知道。
”
他牵着我的衣角,笑容多了些亲近:“莞母妃可以叫我‘漓儿’。
”
我轻轻抱一抱他,柔声说:“好,漓儿。
”
他其实并不像传闻只那样资质平庸,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的贪玩爱吃。
或许是他的父皇对他的期许太高,所以才会这样失望吧。
槿汐在一旁提醒:“娘娘不如着人送皇子回去吧,只怕皇后宫中已经为了找皇子而天翻地覆了呢。
”
我想了想也是。
回头却见予漓有一丝胆怯的样子,不由心下一软,道:“我送你回宫,好不好?”
他的笑容瞬间松软,我亦微笑。
回到皇后宫中,果然那边已经在忙忙乱乱地找人。
乳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