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时说漏了嘴也未可知。
谁想今日我前脚才出棠梨宫,后脚就有人去通风报信。
我倒不信,华妃怎会好端端地知道我要去存菊堂,可见是我身边的人故意泄露了消息。
”
浣碧神色渐渐平伏下来,仰头看我道:“晓得小主要去探眉庄小主的并不只是奴婢一人,小姐何以见得是浣碧?还是小姐对浣碧早存了偏见?”
我微微一笑,“你的确是小心掩饰痕迹。
可惜你疏忽了一件事――”
“什么?”
“你记不记得前些日子皇上赐了我一匣子南诏进贡的蜜合香。
此香幽若无味,可是沾在衣裳上就会经久弥香,不同寻常香料。
因此十分珍贵。
皇上统共得了这一匣子全赐予了我。
我却全转赠了曹婕妤,亲眼见她放在内室之中。
”我看了一眼浣碧渐渐发白的脸,用护甲的光面轻轻摩挲掉她额上细密的汗珠,“我记得我出门前是嘱咐你留在内堂不许出去的。
”我略停一停,慢慢道:“若如你所说并未对我有异心又怎会出入她的内室,你身上怎会沾上了蜜合香的气味?”
浣碧张口结舌地看着我,虚弱地道:“奴婢没有――”
“我故意让流朱在外堂守着,就是知道你会从后堂的偏门出去,难道你没有觉得可疑么?我竟让你一人留在堂内。
”我道:“你若还不肯承认大可以闻闻自己身上有没有蜜合香的气味。
”
浣碧的面孔浮起惊惶的表情,犹豫着拉起自己的衣袖子细细的闻了又闻,脸色渐渐变得雪白。
我含笑道:“这香味一旦沾上就数日不褪,并且香气幽微,不易察觉。
”说罢止了笑容,冷然道:“你还不说实话么?”
浣碧闻言脸上霎时半分血色也无,仰天道:“罢了。
罢了。
谁叫我中了你的计!”
我道:“我也不过是疑心罢了。
我身边的事你和流朱、槿汐知道的最清楚。
虽然槿汐在我身边不过一年,流朱有时未免急躁,但是对我都是赤胆忠心。
只有你和我是有些心病的。
可是我也摸不准到底是不是你,所以只好来试上一试。
”我轻轻一笑:“谁知你竟然没有沉住气,枉费我多年以来对你的调教了。
”
浣碧无语,只是苦笑:“的确是我的命数不好。
你要怎样都由得你罢。
”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去通风报信,今日我怎能这样轻易将倒华妃。
没了她,我也能安生一阵子了。
”
浣碧的声音几乎疑惑,颤声道:“你……”
我微笑“自然是多亏了你。
只怕华妃现在恨你入骨,以为是咱们主仆联手呢。
”我看她几眼:“你倒还真是个能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