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禁辖地之内。
她又是皇后之下位分最尊的妃子,协理六宫,自然要赶来探视。
华妃见玄凌在,巧笑嫣然温婉行礼见过。
玄凌道:“外头夜深,你怎么还来了?”
华妃面有愁色,道:“臣妾听说惠嫔妹妹溺水,急的不知怎么才好,忙赶过来了。
惠嫔可好些了么?”
玄凌往榻上一指:“你去瞧瞧罢。
”
华妃走近一看,抽泣道:“这可怎么好?如花似玉一个人竟受这样的罪。
”
冯淑仪劝道:“华姐姐也别太难过。
太医说醒了就不妨了。
”
华妃抽了绢子拭一拭鼻子,回头对采月、小施道:“糊涂东西!怎么伺候你家小主的,生生闯出这样的大祸来,叫皇上忧心。
”
玄凌冷冷朝采月和小施扫一眼,缓缓吐出几字:“不中用。
”
华妃听得这样说,忙道:“这样的奴才留在惠嫔身边怎能好生伏侍,只怕以后三灾八难的事少不了。
臣妾思忖,不如打发了去‘暴室’算数。
”暗暗抽一口凉气,进了“暴室”的宫人受尽苦役,生不如死,不出三五月不是被折磨至死就是自寻了断,鲜有活着出来的。
又是华妃发话,采月和小施断无生还之理了。
采月和小施的话叫我心里存了个混沌的疑团。
小施也还罢了,采月是眉庄的家生丫头,一直带进宫来的,如同心腹臂膀。
若是失了她,实在是不小的损失。
如今华妃如此说,总觉得哪里不妥,来不及细想,出言阻止道:“不可。
”
玄凌、华妃与冯淑仪齐齐望住我,一时间只得搜肠刮肚寻了理由来回话,“采月和小施虽然伏侍惠姐姐不妥当,但事出意外也不能全怪他们。
与其处罚他们两人,不如叫他们将功折罪好好伺候着姐姐苏醒。
”
华妃瞧着我轻笑道:“怎么莞嫔妹妹以为罪不当罚,功不该赏么?如果轻纵了这两个奴才,难免叫后宫有所闲话,以为有错只要折罪即可,不用受罚了呢。
”
我缓缓道:“赏罚得当自然是应该的。
只是妹妹想着,采月和小施一直服侍着惠姐姐,采月又是惠姐姐从府里带进宫来的,若此时罚了他们去‘暴室’,恐怕姐姐身边一时没了得力的人手,也不晓得这怎样才能照顾好姐姐,反而于姐姐养病无利。
”
华妃嗤笑一声:“这样的奴才连照顾惠嫔周全也不能,怎么还能让他们继续留着伺候,莞嫔未免也太放心了。
”说罢冷冷道:“何况千鲤池于我宓秀宫不过百步,在本宫宫禁周围出的事,本宫怎能轻饶了过去。
”
越听越不妥,内心反而有了计较,“赏罚得当是理所当然,可是娘娘若杀了他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事情出在宓秀宫附近于娘娘威严有碍才如此恼怒,并非只为惠嫔溺水。
取两个奴才的命事小,可伤了娘娘的名誉事大。
还望娘娘三思。
”华妃眼中精光一轮,微微咬一咬牙沉思。
说完我只瞧着玄凌,若他不出声,这番话也是白说。
果然他道:“莞嫔的话也有理。
先饶了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