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在我之前,她亦是玄凌所宠。
本就有华妃打压,旁人又虎视眈眈,若无皇帝的宠爱,眉庄又要怎样在这宫里立足。
眉庄,她若是因玄凌的缘故与我生分了……我不敢再想,手上不由自主的加了力,握紧眉庄的手。
眉庄轻拍我的手,“不是你,也会有别人。
如果是别人,我宁愿是你。
”她的声音微微一抖:“别怪我说句私心的话。
别人若是得宠只怕有天会来害我。
?侄?,你不会。
”
我心中一热,“眉姐姐,我不会,绝不会。
”
“我信你不会。
”眉庄的声音在春暖花开里弥漫起柔弱的伤感与无助,却是出语真诚,“?侄?,这宫里,那么多的人,我能信的也只有你。
陵容虽与我们交好,终究不是一同长大的情分。
如若你我都不能相互扶持,这寂寂深宫数十年光阴要怎么样撑过去。
”
“眉姐姐……”我心中感动,还好有眉庄,至少有眉庄。
“有些事虽非?侄?意料,也并非?侄?一力可以避免。
但无论是否得宠,我与姐姐的心意一如从前。
纵使皇上宠爱,姐姐也莫要和我生分了。
”
眉庄看着烟波浩淼的太液池水,攀一枝柔柳在手,“以你我的天资得宠是意料中事,绝不能埋没了。
即使不能宠眷不衰,也要保住这性命,不牵连族人……”
我苦苦一笑,黯然道:“更何况华妃已把你我当成心腹大患。
咱们已是一荣俱荣,一衰俱衰的命数了。
”
眉庄点一点头,“不只你我,只怕在旁人眼里,连陵容和淳儿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眉庄口中说话,手里摆弄着的柳枝越拧越弯,只听“啪嗒”一声已是折为两截了。
柳枝断裂的声音如鼓槌“砰”一下击在心,猛地一警神,伸手拿过眉庄手中的断柳。
张弛有度,一松一紧,才能得长得君王带笑看。
若是受力太多,即便这一枝柳枝韧性再好也是要断折的。
我仰起头看着太液池岸一轮红日,轻声道:“多谢姐姐。
”
眉庄犹自迷茫不解:“谢我什么?”
默然半晌,静静的与眉庄沿着太液池缓缓步行。
太液池绵延辽阔,我忽然觉得这条路那样长,那样长,像是怎么也走不完了。
夜间依旧是我侍寝。
半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因心中有事,睡眠便轻浅,一醒来再也睡不着。
宠幸太过,锋芒毕露,我已招来华妃的不满了。
一开始势头太劲,只怕后继不足。
如同弦绷的太紧容易断折是一样的道理。
轻轻一翻身,夹了花瓣的枕头悉悉索索的响,不想惊醒了玄凌,他半梦半醒道:“怎么醒了?”
“臣妾听见外头下雨了。
”小雨打在殿外花叶上,清脆的沙沙作响。
“你有心事?”
我微微摇头,“并没有。
”微蒙的橘红烛光里,长发如一匹黑稠散在他臂上枕间。
“不许对朕说谎。
”
转过身去靠在他胸前,明黄丝绸寝衣的衣结松散了,露出胸口一片清凉肌肤。
我抬起手慢慢替他系上,“皇上,臣妾害怕。
”
他的口气淡淡,“有朕在,你怕什么?”
“皇上待臣妾这样好。
臣妾……”声音渐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