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说她曾经是喜欢的。
钱文长活着的时候不允许她烫头穿裙子,现在钱文长死了……哪里不对,钱文长是不是早就死了?啊!是早就死了,厨房里那一地的血还是我用拖把拖的,后来拖把很难洗。
”
林和靖给钱慧辛的酒杯里倒上了温开水,后者醉得喝不出来区别,仰脖就干了。
林和靖寻不到干净纸巾给她擦嘴,索性直接伸出手指在她唇角下巴上各刮了一下。
李疏问:“她妈还有多久出来?”
林和靖头也不回道:“一年十一个月。
”
王术走过来不顾钱慧辛的挣扎用热毛巾给她擦脸,“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不过去年暑假跟她一起去医院探望她奶奶,从她奶奶的咒骂里大概听了一嘴。
”王术跟林和靖说,“虽然用了两年的时间,但能让她说出‘不讨厌’已经很了不得了。
任何情况下麻烦千万不要对她发脾气,可以直接不理她,但是不要发脾气,她害怕那个,学长。
”
钱慧辛的大脑已经基本停摆了,她听到王术说“不要对她发脾气”,皱眉跟着搂了一句“对对,不要生气”,听到王术说“学长”,张嘴便问,“什么?哪个学长?你的学长?”
王术露出苦瓜脸耷拉着肩膀黯然道:“我就快没有学长了。
”
钱慧辛小姨催她回家的电话给这场火锅局画上了句号。
因为李疏喝得也有点多,王术便负责替他送人,又因为王术实在有很多不放心的地方要交代林和靖,便一路把人送到了小区门口。
王术在小区门口与林和靖又聊了约七八分钟代驾才来,她谢绝了林和靖也一道载她回家的提议,说还有话没跟李疏说完。
林和靖与钱慧辛离开后,独自往回走的路上,王术毫无征兆地顿住脚步。
她站在原地琢磨片刻,突然转头望向一旁的社区便利店,又片刻,犹豫着提膝迈向便利店。
王术整个购物的过程特别快,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出来时外套口袋微微鼓起。
4
李疏剩余的意识仅撑到把碗碟全部丢进洗碗机里就到了强弩之末的状态了。
他听到浴室里有哗啦啦的水声,以为是谁在洗澡,片刻,他想起来到房子里只有自己,所以那是他自己放的水。
酒精似乎把血管里的血液煮沸了,李疏热得不能行,仿佛置身盛夏正午的塔克拉玛干沙漠。
他跌跌撞撞地进来,本意是要去关水,却把手伸进了装满凉水的浴缸里不能指望一个喝醉的人还记得调节水温。
李疏热得脑袋快要转不动了,他最开始是想脱衣服的,但解扣子太麻烦了,他热得等不及了,索性就直接迈进了浴缸里。
“没关系,反正衣服本来也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