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琳琅心里委屈,一听初微这话便红了眼眶。
陈大夫人把她当做未来儿媳看待,知道她针线做得好,总暗示她作为女子就该贤惠,让她时不时给陈珲送些自己亲手做的物件过去。
总这么被未来婆婆暗示压力不免有一些大,陆琳琅便给陈夫人侍奉汤药之余,抽空做了一件外衫给陈珲送过去,结果却在他房中看到一个年轻婢女帮他叠被铺床,举止十分亲昵。
她和陈珲自幼相识,又时不时过来陈家小住,陈珲身边的几个小厮和通房都是一早就知道的,可这个婢女却并不认识,便不免多问了一句。
陈珲道,这是家中老夫人看他身边伺候之人不上心,专程拨来服侍他的。
说到这里,陆琳琅忍不住有叹了口气:“我当时只看他有些冷脸,便没有多想,可他后来便一直这幅样子了。
我也找他问过一次,他只说房中之事不喜旁人多管,让我摆好自己位置,莫要生事。
”
这算什么?恼羞成怒?初微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
这世道长辈赏丫头不稀奇,问一句反应就这么大的不多见。
“我回家后也同姨娘说起过此事。
”陆琳琅道,“他说世间男子皆是这般,表兄不高兴被干涉也很正常,让我想法子去哄一哄他……”
可她根本不是这种人,主动说话送个帕子香囊已经是极限了。
“我听祖母的意思,想年后把亲事定下来,我姨娘也发愁得厉害,如果到了那时表兄还是如此,只怕要被人笑话了。
”
“先别考虑面子不面子的事了,要知道,老夫人她们想要年后就给你定亲了。
”初微总觉得这门亲事有诸多不妥之处,便直接给陆琳琅建议道,“你二哥马上就要回来了,他这人在家说话最不喜欢绕弯子,你若对这门亲事有什么其他想法,尽管对他直说便是。
”
陆琳琅出生那年陆今安已是宫中皇子伴读,年龄差距摆在那里,她又是那样安静不显眼的性子,这些年和陆今安一直不算熟悉,在这个节骨眼上,初微这话对她来说无疑十分珍贵。
陆琳琅感激的握住初微的手:“谢谢嫂嫂这般贴心,和我说这些事情……”
“我们之间无需这般客气。
”初微道。
真要论起来,这话的知识产权其实是陆大哥的,她不过就是借鉴转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