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哎呀……其实我也不算忍得住吧。
这不是经常被别人看出来嘛?”吕知行翻了个身,平躺着望向天花板,“我只是不敢跟你直说而已。
”
过去吕知行每天都恨不得把一百句情话塞进真真假假的玩笑里讲给程羽西听。
也不知道是吕知行的玩笑话说得太好,还是程羽西太迟钝。
他的那点心思竟真的没有暴露。
“你干嘛不跟我直说啊?我自己琢磨多浪费时间。
”程羽西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吕知行眼神愣愣地望着上方,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他在书上看到有人说青春期的情窦初开只不过是一场凉风吹来的重感冒,一阵头晕目眩鼻涕眼泪之后便会逐渐痊愈。
程羽西对他来说却像是绝症,在他身体里疯狂地增生出了致命的“爱细胞”。
而那些爱意像从土壤中露出来的半片残败蝶翼。
破碎的,扭曲的,腐朽的,肮脏的,在阳光下会反射暗哑的彩光,带着一种美丽的毁灭意味。
“一开始,我是觉得要是真的说出来,你说不定会跟我绝交。
后来又意识到对你的喜欢说不定会伤害到你,就更不敢说了。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特别发愁,心理医生让我多转移注意力,所以我寒暑假总是到处晃来晃去。
后来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吕知行歪过头冲着程羽西笑,努力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本来我把自己想象成一团火,扑上去可能会灼伤你,就什么都能忍住的。
可是你喝醉了酒,非要来招惹我。
”
“哇靠我可真该死!”程羽西低低地骂了自己一句。
吕知行就笑眯了眼。
程羽西望着他咬了咬下嘴唇,他伸出双手捧住吕知行的脸颊,说:“吕知行,以后呢……不要再强颜欢笑地装作一副很无所谓样子。
高兴就说高兴。
难过就说难过。
喜欢就说喜欢。
讨厌就说讨厌。
我再给你写一份承诺书,保证无论怎么生气也不离开你,签字再摁上血手印,期限一万年。
”
吕知行笑,他问:“一万年过后能续约吗?”
“可以。
”程羽西点点头,说完他便笑了起来,“你安静一点,这次换我帮你,好不好?”
触碰到吕知行的时候,程羽西会一直贪得无厌地盯着他看。
他看着他绷紧了嘴角,吞咽时喉结上下滚动。
程羽西觉得吕知行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眸光晃动的眼又纯真又性感。
他看着看着会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像小动物一样舔舔他的脖子和喉结,或是亲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