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厉明,那时的麦妈妈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她操着方言重新在心里头念叨了遍,对于出现在女儿身边的男孩子,母亲总是额外关注。
闲言碎语间,麦妈妈教他做菜,顺带探听口风,女儿在电话那头急躁地打断。
“沈!厉!明!”
刚刚才知道的名字,因由女儿恼羞成怒的复喊牢牢印在心底。
挂下电话的麦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得意洋洋去跟隔壁房间看电视的孩子她爸分享新发现。
“女儿肯定是喜欢上那个小伙子了。
”
“哪个?”麦爸爸一头雾水。
“让她敢大声说话的人啊。
”
与此同时,门外的沈厉明笑容僵硬,他微张着唇难以置信,男人烦躁地用手指抓散精心打理过后梳顺的发丝,他指尖触摸到一丝湿意,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竟然是紧张到出了汗。
铁门关上的声音将沈厉明的思绪快速拉到几年前,他赫然想起曾与麦妈妈有过一次通话,只时间太久,又过于短暂,他记不清,甚至完全遗忘了,可明明他的记性很好。
唯一可以解释的理由简单明了,当年的沈厉明着实没把麦粟粟当回事放在心上。
咎由自取,自食恶果,沈厉明这样想着苦笑起来,他放下手,本能地想要去裤兜里掏烟,又在临近的时候止住动作,最终还是颓然地倚靠在门框上,不见丝毫刚刚到来时的从容不迫。
麦家院子所处道路旁侧,又是饭点,赶集归来的人骑着三轮来来往往,没有大城市人的委婉遮掩,大多明目张胆地停下车冲着他指指点点,用着沈厉明听不大懂的方言交谈。
被围观的感觉并不好受,沈厉明强行压下烦躁,继续等在门口,慢慢地甚至尝试去听去辨别,最后,坏脾气的沈小先生会对靠近的人报以微笑。
来人年长,佝偻着背,上下打量看着他,咧开嘴露出黄牙,用晦暗不清的土话与沈厉明交谈。
沈厉明虽说听不懂,还是保有礼貌,他低下头,捕捉其中清晰字眼,模仿着回上几句应声。
鸡同鸭讲的对话倒也进行了下去,老人家十分高兴,再次替他敲了敲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