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心,妇幽怨泣诉:“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
哪有像她这样,张口闭口爱不爱的,其大胆剽悍,把武帝都震住了。
他说话甚至有些磕绊,道:“汝、汝乃一国之后,母仪天下,慎言!”
江婉柔压根儿不怕他,幽幽道:“臣妾向来如此,圣上若觉得臣妾无德,便把臣妾废了吧。
”
把武帝噎地说不出话。
忽略皇帝气结的神情,江婉柔继续道:“反正这个皇后,当的也没甚么意思。
”
不过就是后宅的一亩三分地,一路走来,她这“三分地”越来越大,管的人越来越多,日子久了,好像也就那样。
武帝又被她的“大胆”之语震惊,凤冠霞帔,母仪天下,这世间还有哪个女子不想做尊贵的皇后么?
即使是赌气,这话也太过了些。
武帝沉声道:“朕当你糊涂了,以后勿要胡言乱语。
”
江婉柔看着他,倔强道:“我清醒地很。
”
“你若心里没有我,我要一个虚名做什么?还不如……不如当初在国公府的时候。
”
那会儿虽然头顶上有先帝压着,屡次给她难堪,都被陆奉挡了回去,有他在,她无比心安,什么都不怕。
武帝气笑了,国公府?那是他最灰暗的日子,身份不显,屡遭打压,腿疾难愈,一条可怜虫罢了。
她放着尊贵至极的皇后不当,怀念国公府?武帝正惊疑中,忽然想起《起居注》上的一行小字。
“帝后年少结发,相扶于微末,携手患难,感情甚笃。
”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蛛丝缠绕的细针刺入,极轻,酸痛麻痒。
这般滋味难以言说,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他的胸口如急促的战鼓,砰砰作响。
武帝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一时竟显得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