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儿半掩的窗子阖上,一边笃定道:“夫人,奴婢就是自己摔了都不会让小主子受伤,您放心吧!”
江婉柔忽然问她:“翠珠,你跟我几年?”
翠珠愣了一下,掰着指头算,“一二三四,夫人,我在您身边快有五个年头了!”
“真快啊。
”
江婉柔轻叹,道:“五年,你熟知我的脾性,知晓我所有的喜好,甚至一盏茶,你煮的,总比别人煮的更顺我心。
”
翠珠一时被主子夸得不好意思,正想谦虚两句,听江婉柔道:“你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了。
”
她待旁人宽严并济,对翠珠和金桃两个心腹,却从舍不得责罚。
相伴五载,两人甚至比陆奉给她的陪伴更多,她对她们也有真心。
谁知翠珠一听,吓得差点蹦起来,连忙摆手,“奴婢不敢,奴婢万万不敢,夫人折煞奴婢了!”
“你别怕。
”
江婉柔放轻了声音,“一个称呼而已,这些年,我待你和金桃如何,你心中明白。
”
翠珠固执道:“哎呀,这不是一回事!总之,夫人是主子,奴婢是丫鬟,这是顶天的规矩,规矩不能破!”
“夫人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奴婢害怕!”
江婉柔没有再强求。
翠珠被她吓到了,利落地倒了一杯茶,慌忙退下。
江婉柔握着温度恰好的杯盏,心中沉思。
连最不稳重的翠珠都不敢在她跟前逾矩,她平日宽和,对翠珠不曾说过一句重话。
如今陆奉跟她说,可以在他跟前畅所欲言,想笑便笑,不想笑也不必勉强。
瞧瞧,这话听着真好听啊,像一块蜜糖,不断引诱她去品尝。
可她知道,她不能。
说白了,她与翠珠没什么区别,都是依附于人活着罢了。
她费尽心思走到现在,如今什么都有了,难道要她去赌陆奉虚无缥缈的真心吗?她赌得起么?
她惦念他,担忧他,敬重他,依靠他,甚至对他生出了一丝超出寻常夫妻的爱意。
他们这场姻缘,始于一场算计。
婚后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她曲意逢迎,对陆奉千依百顺,织了一张密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