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安稳。
陆府有最好的药材,太医院里的太医随意传召,淮翊的病情很快好转,为了他的病,江婉柔好几天没睡好觉,让陆淮翊心中十分愧疚。
江婉柔问了书棋书墨两个书童,大概能猜到他心里想的什么,她挥退众人,亲自给淮翊喂汤药。
“我的儿,母亲读的书不多,近来看到一句诗,不解其意,你能为母亲解惑吗?”
陆淮翊乌黑的眼眸“唰”地一下亮起来,微微点头,矜持道:“母亲请讲,”
“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家所作。
”
江婉柔缓缓道:“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
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
“淮翊,你父亲给你请的老师皆是当代大儒,你来为母亲解释一番,这是什么意思。
”
陆淮翊的小脸瞬间耷拉下来。
他拉住江婉柔的衣袖,“母亲,对不起,我错了。
”
他不该让母亲担心。
江婉柔摸摸他的头,温声道:“母亲不是责怪你,你有上进心,是好事,我江婉柔生了一个的胸怀大略的儿子,高兴还来不及。
”
“若是旁人,我一定喜欢聪明又上进的。
但你是我儿子,我宁愿要一个平安康健的纨绔,也不愿要一个体弱多病的文曲星。
”
“母亲。
”
陆淮翊不甘地嘟囔道:“儿子不会成为纨绔。
”
他身边围绕着一大帮学识渊博的老师,又有父亲和圣上看着,怎么也不至于成为纨绔。
江婉柔轻叹一口气,问道:“淮翊,你观咱们陆国公府如何?”
陆淮翊想了想,吐出四个字,“富贵无极。
”
“你父亲如何?”
“权倾朝野。
”
“既然如此,你更该明白,咱们陆国公府不需要一个超群绝伦的继承人。
”
江婉柔苦口婆心劝道:“你父亲树敌颇多,如今咱们陆府烈火烹油,本已足够招人忌惮,如若你再样样出色,我们岂不是更成了旁人的眼中钉?”
“可我常年体弱,我们同样是别人眼里的钉子啊。
”
陆淮翊没有轻易被糊弄,他思索片刻,口齿伶俐地反驳道:“父亲说过,对待敌人,示弱无益,唯有勇毅之心、刚猛之拳,兵矛之利,辅之以鲜血震慑,令人恐惧而退避。
”
“儿子觉得,父亲说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