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璋正在院外的石凳上看邸报,听见脚步声,忙站起来,问道:“如何,可吐出有用的消息?”
陆奉闷不做声灌了口茶,倏然冷笑一声,“奇了,青天白日,有人上赶着做白日梦!”
形势比想象中的复杂。
他们从通州出发,顺流而下在苏州下船,一路畅通无阻,反而大张旗鼓乘御船南巡的许、刘两人大人,中途遭遇几番刺杀,许大人被毒箭射中肩膀,毒入肺腑,不得不停靠在苏州疗养。
天子御船,上供尚方宝剑。
这不是刺杀钦差,是明晃晃打圣上的脸!偏偏陆奉裴璋一行又格外顺利,山不就我,我去就山,陆奉率人黑衣蒙面在渡口蛰伏数日,终于发现水匪踪迹,杀之,活捉之,来来回回杀了几百人,这群人犹如春草,春风吹又生。
后来他们兴许得到命令,慢慢销声匿迹,百姓和往来商人拍手称快,终于得一片安宁,但陆奉他们不是真来打水匪的,这些小打小闹,根本不是他们的目的。
他们在苏州逗留一个月,没有再见到水匪的踪迹,两人同时决定,前往杭州。
他们买下当地最大、最精美的商船,一到杭州就大肆挥金,现在整个杭州城都知道,红袖坊有两位财大气粗的大商人。
他们找不到水匪的老巢,只能等。
等待的过程并不好受,陆奉心有牵挂,更痛恨这些反贼,亲自上手审问。
禁龙司尤擅刑讯,陆奉身为禁龙司指挥使,这批人落在他手里,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今日,一口咬死是“普通人”、“活不下去”、“被迫落草为寇”的水匪,终于承认自己的身份,被大怒的陆奉一掌拍死。
陆奉冷笑着,咬牙道:“你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吗?”
裴璋不爱闻血腥味儿,他不参与审讯,不过看着勃然大怒的陆奉,他猜测道:“复国?”
“呵!”
陆奉轻蔑冷笑,“他们说,光复陈朝。
”
“陈王称帝不过百日,史书上只有寥寥几句‘陈贼’,他们倒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可悲,可笑!”
裴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