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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臂收紧,又说了一遍,“我会在你生产前赶回来。
”
夫妻对视,相顾无言。
江婉柔也知道,自己方才异想天开了,陆奉身负圣命,哪儿是她一句话能留住的。
她闭上眼,靠在他怀里。
他的怀抱坚实有力,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心。
她低声问:“什么时候走?”
“三日后。
”
原本裴璋定下的启程日期是在半个月后,意欲做足准备,陆奉办事干脆利落,轻车简装,生生提前了十天。
早一日走,便能早一日回来。
陆奉一下一下摩挲着她柔顺的长发,道:“我不在府中这段日子,你安心养胎,无事不要出门。
”
“我已交代过二弟、三弟,这几个月闭门谢客,实在推不掉,还有两个弟妹,你无需操心。
”
“嗯。
”
江婉柔低低应了声,“如今凡事都不如我的身子重要,我知轻重。
府中诸事自不必说,我心中有谱,我……我担心外头……”
陆奉在这个节骨眼儿出门,她不可避免地想起生淮翊的时候,明枪暗箭不断,她受惊早产,险些一尸两命。
想起当初的艰难,她心中一阵后怕,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莫慌。
”
陆奉安抚地轻拍她的肩膀,从怀中拿出一块黑底金漆的腰牌,上面龙飞凤舞一个大字――“禁”。
“这是禁龙司的调令,见此令如见天子,可任意调用禁龙司的兵马。
此外京城诸军,如五城兵马司和巡捕营,见此令,莫敢不从。
”
陆奉把令牌塞进江婉柔手中,握紧她的手,“我在府内外留有探子,常安也留给你,不怕。
”
陆奉想得如此周密,倒让江婉柔受宠若惊。
冰冷的令牌棱角分明,她仿佛拿了个烫手山芋,磕磕绊绊道:“夫君……这般重要的东西留给妾,是否不妥?”
此物之贵重,单一句“见此令如见天子”便已明了。
听陆奉的语气,除了皇宫护卫帝王的禁军,此令可调用京城中任意一支兵马,这……也就比兵符差点儿,圣上竟把这般重要之物赐给陆奉?
陆奉就这样……轻飘飘给她了?
江婉柔神情恍惚,恍在梦中。
“死物而已,无需多虑。
”
陆奉不在意道。
当年陈王趁幽州大军前往议和地时,突袭幽州老宅,挟持老弱妇孺,血流成河。
前车之鉴在此,他不敢大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