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莹陷入了深深的恐慌。
裴璋虽不如上一世待她那样疼爱她,但已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夫君。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即使她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他也从未责怪过她,给予她一份妻子的尊重。
她想,够了。
即使没有夫君的疼爱,她有尊重,有地位,日后会是风风光光的诰命夫人,再没有人敢轻视她、欺侮她,足够了。
那药她喝了好久,日日喝三碗,他们只差一个孩子!她日思夜盼,怎么一切,忽然和前世不一样了呢?
没有人能回答她。
不说圣命难违,此行是裴璋自己百般筹谋得来的,就算真病了,他爬也会爬起来登上南下的船。
江婉莹急得唇角燎泡,但这等朝政大事,怎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动摇?裴璋逐渐夜不归府。
一来妻子过于担忧,使他徒增烦扰,二来为南下做准备。
他日日去刑部和大理寺调取水匪的卷宗,碰巧陆奉也是这两个地方的常客,一来二去,两人逐渐相熟,算是点头之交。
***
江南水匪,除了在裴府引起轩然大波,陆府后院的江婉柔同样受到了一丝波及。
她身子六个月了,肚皮圆鼓鼓,比寻常孕妇大得多,太医说可能补得太过,孩子长得好。
她近来安心待产,已经很少见客。
不过有些能推,有些却不得不见,比如她的三弟妹,姚金玉。
姚金玉进来未语先笑三分,看着江婉柔的肚子笑道:“呦,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一条威风凛凛的金龙,身边围绕一只七彩凤凰,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看见长嫂才明白,这是龙凤呈祥之兆啊。
”
“你贯会作怪。
”
江婉柔笑道:“翠珠,上一盘桂花酥给三夫人,看看是桂花酥甜,还是三夫人的嘴甜。
”
因为有陆淮翊这个嫡长子在前顶着,关于这一胎是男是女,江婉柔心中并无多少压力。
她近来嗜辣,就算是个女孩儿又怎么样呢,尽管不如男丁金贵,只要托在她江婉柔肚子里,她会尽她所能,护她一生无忧。
因江婉柔不爱甜食,她院里的糕点味道都很淡,姚金玉吃了一片,用锦帕沾了沾唇角,看向江婉柔,道:
“长嫂,今日我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