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昭走下台的时候右手还是因为刚刚的激动有些发抖。
桌上的其他人很识趣的没有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话,恍惚间身旁的人的左手握住了自己发抖的右手,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顾延昭抬头看见陈正平微笑的侧颜,他知道自己和展邛的这一页旧历史,就算再深刻再难忘。
也终究是翻过去了。
人活的是一种希望,无关爱恨,更无关真相。
其实这个世上最吊人的事,就是不了了之。
用另外一句不好听的话形容,那就是等于判了无期徒刑。
有的人不死心,心心念念的等着故人回头,总盼着自己能有刑满出狱的那一天。
有的人快刀斩乱麻,自己把自己先崩了。
这种几乎看不见的前路,不走也罢。
虽然自己是被逼到第二条路上的,顾延昭对自己的表现还是很满意。
婚礼结束,顾陈二人就踏上了返程,虽然展邛已经把房费交到了第二天。
但北京对于顾延昭来说总是个伤心地,陈正平作为队长也走不开太久。
陈是侦察连出身,两天连着开夜车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但出于安全考虑,陈正平坚决不同意顾延昭不扣安全带躺在后座上睡,顾延昭只好认命的坐起来扣上安全带。
刚坐起来怀里就突然掉进来一个东西,一个崭新的u型枕。
顾延昭不记得什么时候在路虎里放了这样的东西,兴致盎然的问。
“哪里找来的?”
“看你昨晚睡得不好,下午买的。
”前面的人头也没回,但顾延昭能感受到其话里的温度。
不同于前一晚。
这一晚,顾延昭睡得很踏实。
人最脆弱的时候,是一厢情愿。
但是这一次,他感到他终日不断向其呐喊的那片山谷,终于不再是单调的回声。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有勇气朝自己“崩那一枪”。
次日醒来顾延昭才知道自己昨晚睡得有多沉。
连半夜到家了被陈正平抱上楼来都不知道。
衣服已经被换过了,身边的人也早醒了。
厨房里传来阵阵香气,这种角色换位的感觉让顾延昭突然有点不想起来。
走到餐厅去看,桌上已经摆了一盘丝瓜秧水煎包,焦黄的冰花糊粘的特别均匀。
厨房门口陈正平端着一扎刚打好南瓜汁走出来,一把打掉他伸向水煎包的手。
训了一句。
“先洗手再吃!”
等他跑去洗手,那厢客厅里又传过来一声闷闷的邀请。
“等下出去吃午饭吧,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