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历恍然想起刚结婚那会儿,陆召拉着他的手问过他以前的事儿。
那会儿白大少爷还很警惕,对这些事儿也都太在意,被猛地问了不适应,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
也没成功。
他跟陆召对着干,基本就没成功过。
“你怎么……”白历回过神,难以置信,“你刚才是发脾气吗?”
陆召没吭声,朝白历的伤口上吹了吹气。
刚才消毒剂倒的挺猛,但陆召用棉签处理伤口的时候却小心翼翼,喷雾也喷的很仔细,这会儿处理完了,还跟哄小孩儿似的吹了吹。
要不是全程都冷着个脸,白历都不敢确定陆召刚才是发火。
白历还是头一回见发火了还能往他手心吹气儿的人。
就是冷着个脸。
“我也没说什么啊,”白历的气焰立马弱了一半,“你这,气什么呢?”
陆召也说不好自己气什么,他以前不这样,但跟白历在一起,情绪起伏似乎就变得格外大。
两人沉默着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阴郁的穹顶把周围都压成一片浅灰色。
白历的手没抽回来,陆召也没放手。
他把白历的五指掰开,让伤口平摊,喷雾喷上去的药粉附着在伤口上。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护士医生跟病号,路过得都看他们两眼。
“我没想怎么样,”白历忽然开口,“我就是不想你也被这种破事儿影响。
”
陆召听到那个“也”字,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白历。
白历靠在椅背上,没看陆召,半垂着眼盯着地面,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以前没觉得,刚才那个崔什么什么的,说我装得跟个‘正义使者’似的。
我感觉他说的好像挺对。
”
陆召皱着眉想说话,就听见白历又说:“不是说‘正义使者’对,是他说我装,我觉得没说错。
”
或许是天色压得人难受,白历的声音明明不大,但在这个环境下,竟然显得有些沉甸甸。
“我以前觉得我还挺厉害,挺牛逼,帝国最帅混凝土,机甲碎成那样我也就是断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