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召抬起头,看向白历。
灯光将白历的眼底映上蓝色的色泽,像那块斑驳的机甲残骸。
白历笑了笑,语气挺轻松:“当时第一军团老子可是第一个能把苍蝇拍开得跟悬浮车一样顺溜的,得好好显摆显摆。
鲜花,你没开过KL223吧?这机型全都送去报废了,你也就跟这儿能见识见识了。
”
顿了顿,白历又说:“想不想感受一下手感?”
他看向陆召的目光里闪烁着一些细碎的情绪,陆召辨认不出是什么,只点了点头:“嗯。
”
白历露出一个笑,将手平摊在透明罩上,一层蓝光扫过手掌,下一秒透明的保护罩自动缩回。
机甲的残骸无声放置,白历的手指覆上去,停留了一会儿,没有吭声。
陆召也没说话,半晌,才听到白历说:“我好多年没摸到它了。
”
轻飘飘的声音,很小,很软。
陆召知道,白历从没忘记过驾驶机甲的每一秒。
即使这每一秒里,并不全都是愉快的记忆。
即使那些记忆已经无法释怀到让白历需要以陆召为借口,才敢打开这个透明的保护罩。
保护罩下,曾是白历的荣耀。
第26章
“KL223型的机甲当时用的金属比较稀有,投入机甲使用也是头一次,”白历把手里的机甲碎片递给陆召,“司徒刚进帝国研究院参与的项目就是这款机甲的研发,挺有感情,我最后开的那台机甲破损严重,送去报废处理,司徒找了以前在研究所的同事,从上面卸了一块。
”
陆召接过来,很沉,即使是不大的一块儿,重量也很惊人。
触手即有冰冷的感觉传来,陆召的手抚摸过白历曾触碰过的地方,那里也没有能残留下白历的体温。
“看这颜色,”白历又开始叭叭,“这手感,绝了,兄弟,你没开过真是你的损失。
”
陆召没吭声,任由白历跟他扯着KL223机型的各类优点。
也没问他,既然这么多年都惦记着一切,为什么连块儿曾经开过的机甲的碎片都不敢放在家里,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而是锁在厚重的门里。
一个人得是什么心情,才能在有权限打开保护罩的情况下,这么多年都没碰过保护罩里的东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