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语觉得自?己很是矛盾。
她从前以为,要?改变的是自?己和萧成钧的关系。
或许,往后她真正该改变的,是她自?己。
她总要?学着自?己去面对?难题。
她总不能永远指望着哥哥。
哥哥将来会有更多要?紧事,等他成亲了?,也会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守护。
不知怎的,想到这里,沈明语便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吸饱了?海水似的,又涩又重。
隔了?半晌,沈明语终于闷闷地应了?声,“你说得很对?,我会记着的。
”
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半夏虽有不忍,却也只能狠心点明了?。
世子到底年纪还小,给她点时?间,她会慢慢成长?的。
连翘进来,看沈明语一脸凝重,以为半夏哪里惹了?她不高?兴,一面给她披上?干净外裳,一面岔开话题,笑?道:“世子,您昨日吩咐的那个?玉佩,奴婢给您一并?拿过来了?。
”
沈明语接过她递过来的锦盒。
里头躺着一枚润白的葫芦状羊脂玉。
她拿起玉佩,本想叫连翘送回?去,最后却又改了?主意,将玉佩收进袖子里。
原本该趁着昨日送给他图个?彩头如意,但昨夜她喝断了?片,今日萧成钧又早早出门,怕是一整日都?不得空闲了?。
沈明语还要?去文华殿进学,准备回?来再给他。
到了?宫中,诸位同?窗又是上?来一番贺喜,难得见一片祥和景象。
沈明语散学后,照例该先去林府练箭,但她想赶着回?去,便叫马车回?府。
她学了?大半年的箭术,已?经有所小成,虽比不上??*?袁为善兄妹,更不提和萧成钧相比,但用以自?保已?是绰绰有余。
这大半年来,身子骨也康健许多,不再是原先那风一吹就发热的虚弱底子,她暗自?宽慰,若是再像上?回?那样遭遇刺杀,至少她能跑得快些。
至于萧成钧赠她的软剑,她虽是随身带着防身,但实在聊胜于无。
她没有武术底子,只能勉强学些花架子招式,除了?强身健体之外,暂且没有太多用处。
沈明语复又想起,萧成钧如今中举,只待明年春闱过后即将入仕,他与李珩、江家人接触日渐增多,不怕被?他们?查出身世吗?
他,会不会再次密谋行刺李珩和江太傅?
梦境中,兰姨娘之死将是他人生最为重要?的转折点,而她被?卷入其中脱不了?干系。
即便现在萧成钧高?中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