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颤抖的“哥哥”,他在备受折磨中,勉强拾回了一丝清明。
便见混沌视野里?,呆站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手足无措地立在那里?。
是个无辜又可怜的小家伙。
他薄唇紧咬了片刻,眼?底没?有丝毫情绪,嗓音微微有些沙哑,慢腾腾开了口。
“出去。
”
也不是第一次犯头疾了,但今日格外叫他痛苦烦躁。
平日里?伪装得再好,这种时候他也会暴露本性,难以抑制内心?深处的毁灭冲动。
屋里?太?黑,看不清对面小家伙的表情,人大约是被吓坏了,呆站着像根木头似的。
萧成钧自嘲地弯起唇角,牵扯出一个近乎于破碎的笑。
这份虚假的兄弟,抑或兄妹情谊,原本就是他利用?得来的。
他明白?,她只是害怕自己拆穿她的秘密,刻意接近他,讨好着他,亲昵地唤他。
可笑的是,他其?实比她更需要这份亲密带来的好处。
与靖南王府将来的继承人交好,多少人求之不得。
无论在祖母面前,还是在太?子面前,他完美演绎伪装,只为叫她能再接近自己一点儿。
是妹妹也好,是弟弟也罢。
不过?只是他漆黑独行的人生中,偶然得到的一点乐趣。
但就在今日,看到那个亲亲热热喊哥哥的小少年,为了应酬果断放弃了与自己的约定……
他就知道,旁人唾手可得的东西,本就不可能属于他。
即便是有几分真心?,也迟早都会消失的。
既然会消失,为何不早点斩断它?
没?有一丝期待,便永远不会失去。
他本就不需要任何同情,可怜,委屈求全。
萧成钧忍着长钉深凿脑袋般的疼痛,后背冷汗淌过?,将素白?衣衫彻底浸透。
他嗤笑一声,一字一句道:“还不走?”
话未落音,他听到了磨蹭的脚步声,一点一点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