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了帝王一角衣袖:“走吧,殿中已经备好了点心。
”
祁涵握了她?的手,颔首应好。
明月高悬,红烛缱绻,锦帐内云雨久久未歇。
碳炉中减了三成的炭火,仍旧觉得热。
香汗淋漓,沐浴清爽后,女郎由帝王抱回?榻间。
一来一回?有些凉意,他怀中更暖和,容璇懒洋洋由他抱着。
祁涵低头吻了吻她?,见方才还一直讨饶的女郎,此?刻倒撑着没有入睡的意思。
容璇绕着一缕墨发,已困倦到了极致,却还是忍不住问道?:“陛下何?时认出我的?”
祁涵早便料到她有话要提,不想竟是此?处。
他一时未答,只道:“你不妨猜猜?”
“在江南吗?”
“嗯。
”
都道江南好风光,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无边盛景。
“可惜了,”女郎喃喃自语,“偏我来时不逢春。
”
月色清寒,怀中女郎已然睡熟。
祁涵望她?恬静的睡颜,她?方才的问题,并非他不愿答,而是他自己也要?好生想想。
江南数十年一见的暴雨,流民无数。
地方州府应对?灾情不力,每日送到朝廷的奏报令人心惊。
父皇要?派一位皇子动身往江南赈灾,彼时他初入朝中,便自行请缨。
朝中派遣数位官员随行,其余人选都已定下,唯有户部实在棘手。
户部眼?下虽则青黄不接,人才凋零,可这一向推举下江南的竟是新入户部供职三月的六品主事。
他合了名帖,旋即召见了她?。
原本?是存有犹疑,随时想更换人选。
可他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眸,从容沉静。
他问她?可愿去江南,她?答允,未曾犹豫。
那一瞬他们二人目光相望,他忽而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于是官员名录最终定下,在雅间中递与景和时,景和讶然:“容长瑾?他初入户部不提,还是首辅颇为看中的门生。
殿下当?真决定了?”
他未答,望向窗边时,不久后果然又见到了她?的身影。
算上殿试前三日,这已经是他第四回?遇见她?在街头买糖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