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想象的一点不一样。
郑菀本以为邪气入侵,附近应该是荒草丛生,杳无人烟,谁知竟见了这么一副悠闲的农人稼穑图。
“说起来也多亏离微真君发现及时,否则,此地早成了一片荒芜、民不聊生。
”
圭镜朝远处拱了拱手,“霄竹路旁就挨着一个村,村民在这儿繁衍生活了世世代代,人不少……此次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沿着这条路将附近的异兽都清理了,以免它们下山骚扰凡人。
”
郑菀觉得奇怪。
她还记得头一日来玄苍界时所见,修士与凡人泾渭分明,现在又如何会愿意为保护凡人而出力?
她心里奇怪,便也问了。
静月笑了:
“修士虽已超脱凡人,可却是自朝生暮死的凡人而来,由这一方水土所哺,能耐越大,自然责任越大,我等虽不与凡人为伍,但也不会坐视他们等死……”
……能耐越大,责任越大。
郑菀心中震动。
她错了,她之前想的,全错了。
修士凡人确实有别,可这别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与凡间界也无甚不同只是从前她是享受权利的一方,而今站的,却是她阿耶阿娘的位置,她觉凡仙有别,殊为不公:可这一切,不过是凡间界的另一重演化。
凡间界的庶民,不得穿绫罗披绸缎,屋舍有规,行车有度,放到玄苍界,凡人亦是此理。
而相比较而言,反倒是这些高高在上的修士,有所谓的大爱怜悯。
凡人界,士族精英、国之重器,都是被高墙重重耸卫,而冲杀在前的,往往是微末小民。
反倒是这些修士
郑菀下意识便想起昨日在营地所见,那些精英弟子包括崔望,尽数守在邪气最盛之处,理所当然地将后方安全些的地方留给低阶弟子。
若这是强者的怜悯……
“仙子姐姐,仙子姐姐,您能不能帮我看一看我弟弟怎么了?”
就在这时,旁边田垄那儿走出来一个穿着粗布褐衣的小女娃,扎了两个羊角辫,白皮大眼睛,眼珠黑乎乎的,她也不怕人,仰着头问郑菀,手里还颠颠儿地抱了个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