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不想打坐,便干脆躺床上阖目休息。
竹榻很硬,一翻身便嘎吱嘎吱作响,郑菀生怕扰了二师姐清净,便一动不动地硬躺着。
虫鸣阵阵里,她渐渐沉入睡眠,可不知过了多久,又突然睁开眼,清醒了过来。
月色如洗,透过薄薄的布蓬,照亮长榻一角。
郑菀心有所感,猛地坐起:
“谁?”
旁边塌凉,被褥叠的整整齐齐,二师姐不知何时出去了。
蓬内空无一人,郑菀几疑自己多心,揉揉眼,却再睡不着,掀被下床,脚还未落地,却听一声:
“地上凉。
”
她悚然一惊,转头却见帐篷处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宽袍如水,玉面郎君站那看了她不知多久:
“穿鞋。
”
“崔望?”
她讶然,“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
崔望固执地看着她未着鞋袜的一双赤足,“穿鞋。
”
“万一我二师姐在,你也进来?”
郑菀想到这儿,生出一股邪气,抬脚一踹,便将皂靴踹出老远,转过头,气哼哼地道,“不穿!”
“我看到她出去了。
”
崔望抬手将那绣了一对儿珍珠的浅粉皂靴摄来,丢她脚下,固执道,“穿。
”
郑菀转头,干脆不下地了:
“不穿。
”
气歇下去,又提上来,指着他鼻子:
“你怎么可以随便进一个女孩子的闺房……”
崔望将脚下一物踢过来,郑菀这才发觉,他雪色的袍摆边,匍匐着一道阴影,魂识探去,倒像是个人。
形容猥琐,气息似有若无,像是受了重伤。
“他、他……怎么进来的?”
郑菀第一时间想到了二师姐,心顿时一凉。
崔望似是看出她的心思,摇头道:
“这阵法防君子,不防小人。
”
“那我二师姐去了何处?”
崔望不答,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