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静气。
”
烬婆婆看向远方,在日上中天,午时阳光最盛时才道,“服下润氺之精。
”
郑菀往嘴里塞了一粒,那凝胶状的水珠儿才一入喉,便成了液体,还未察觉,便从喉咙里滚落进了肚中。
不到一会,小腹内一股暖流渐渐升起,而至全身,她沐浴在阳光之中,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在发热、发烫,甚是舒坦
便在这时,郑菀“啊”地一声惨叫了出来。
若说她第一次见崔望,便叫她刺得眼睛发疼,此时却仿佛有千针万刺在拼命往她身体里钻,先是皮,再是肉,最后钻入了骨头缝。
“忍住。
”
烬婆婆声音沉冷,“凡人力要与自然相抗,非千锤百炼不得成也,通窍亦是如此。
”
“保持清醒,若你昏过去,不但功亏一篑,还会命丧黄泉,此痛胜于伐髓。
”
“婆婆,真的很疼。
”
郑菀疼得浑身都蜷缩起来,“像、像有无数根锥子在钻……”
“自然会疼。
一条地里的虫子,妄想摆脱宿命飞向天空,自然需要经历一些可怖的蜕变,过不去,你便永远是虫了。
”
第32章新弟子
人这一生,要经历多少痛苦,方能破茧成蝶?
郑菀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这只泥土里的小虫子快被卡死了,她的壳太厚太重了,褪壳之时的疼痛,似乎要将她挫骨扬灰。
郑菀从小便养得娇,哪里受过这种罪,只能硬挺着不让自己晕,边哭边念叨着要吃珍糕铺子里的金丝馕饼、茉莉花糕、蜜枣饯……
烬婆婆好笑地听她跟酒楼里的店小二一样翻来翻去地唱词儿,只觉得这人也甚是有趣。
不似修道界里那些坚强的女修,喜欢咬着牙一声不吭,吃了苦便要让人家知道、知道了还得负责吹吹、哄哄,偏偏就这么娇滴滴的一个人,也撑了大半日,没晕没叫停。
饶是她心如铁石,也忍不住顺着哄了一声:
“莫哭了,等一会便有枣糕吃了。
”
“我还要吃金丝馕饼。
”
郑菀泪眼婆娑地道,也不知脑子里转了什么,不一会又道,“还有翡翠白玉羹。
”
“行行行,你回头去跟你阿耶阿娘说去。
”
“你说的,就等一会儿哦。
”
郑菀抽抽噎噎道。
可惜烬婆婆骗她。
这所谓的“一会儿”,竟是“一会儿”到第二天清晨,东方日出,才算结束。
“月流浆,日照火,一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