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绛红色圆领纹金袍,脸上的清冷都被冲淡了:“臣与公主,一别两宽,余生各自欢喜。
”
欢喜?我再也不会欢喜了。
真正爱过的人,离别时又怎么欢喜得起来。
我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薛景珩,下意识的想问他过得好不好。
视线却落到了他的脖颈上,衣襟微乱,透着些许暧昧红痕。
一刹那,我心上勉强愈合的窟窿又被撕扯开来,泛着撕心裂肺的痛感。
我只觉自己可笑。
刚刚,我竟还在担心他,在我死后,没人心疼他胃痛时吃什么,没人为他打理好一切。
可事实上,是我想多了。
他过得很好,放下和离书后立马就走了。
仿佛这里有什么污秽之物,冲撞了他过年的喜气。
哪怕我现在面容枯槁,整个人形销骨立,他都没有关心过一句。
甚至连腹中的孩子都没有过问过一句。
也是,如果不是柳怜烟,他都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
在他眼里,我恐怕比污秽之物还肮脏。
凛冽的风雪吹开了窗户,寒意阴冷刺骨。
房中,又只剩下了我一人。
泪水滑落眼角,我强撑着身子坐起,看着窗外纷扬的大雪,心也逐渐被风雪冻结。
我和薛景珩。
成也冬季,散也冬季。
成亲那年,我和他坐在庭院中赏雪。
他说:“这漫天的雪宛若梨花般,竟然还会有人厌恶冬天。
”
那时薛景珩身上的气息,甚至比凛冽的风雪还要冷上几分。
我回:“冬天烦躁又阴寒,有时是让人厌恶。
”
现在想来,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厌恶的不是冬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