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今日要去珈蓝寺祈福,特来接公主同行。
”
要接我去祈福?
一瞬间,我心中缠绕的郁气消弭半分,和李霜缨告别后,就跟了上去。
马车一路颠簸,停在了珈蓝寺的三千阶梯下。
今日小聚,我穿的是一身繁琐的宫裙,裙纱飘逸,却并不御寒。
刚下马车,我就被冻得面色发白,呼啸的冷风如刀子般割痛了我的脸颊。
而薛景珩却看不见,自顾自地朝台阶走去。
踏上最后一层阶梯时,我脚下一滑,‘啪’的摔进雪里。
厚厚地积雪瞬间浸湿衣襟。
这是我第一次这般狼狈,而他连头都不曾回。
等我艰难起身后,只见薛景珩已经站在寺庙门口,紧握着柳怜烟冻僵的手。
“她怎么会在这?”
柳怜烟脸上也一阵愕然,随即柔弱低下了头:“怜烟是来给义兄祈福的,风雪太大,就被困住了。
”
音落,薛景珩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面上满是疼惜,就这一瞬间,他像土捏的菩萨变成了人。
清冷俊逸的谪仙变成了温润的暖玉。
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刀刀搅碎剜空,痛楚攀上心头。
他们这样,那我算什么?
我忍着痛,忍不住出声:“你们……”
薛景珩施舍般的扫了我一眼:“山上苦寒,公主金枝玉叶,还是请回吧。
”
又扫了一眼我被泥雪弄脏的衣衫,接着道,“下次别穿着这般招摇,华而不实,不如学学怜烟,得体舒适。
”
声音透过凛冽的风雪,如重锤敲击在我心上。
柳怜烟身上那件银狐氅,是薛景珩送她的。
薛景珩身上的月白长袍,迎风翻飞,清绝出尘。
他们到像是一对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