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被墨大夫安插进来后,宋婉并未特意与她亲近,也从未告诉她自己和沈行之间的事。
陈婆子看宋婉心虚的模样,一副过来人的姿态,似笑非笑,“不明显、不明显,姑娘是对我老婆子不设防,才叫我看了出来。
”
宋婉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执着,蹙着眉问:“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嗨!年轻男女,哪藏得住对对方的那点心思呢。
”陈婆子笑道,“雍王殿下平日里矜贵文雅,一见姑娘你就着急的那副劲儿跟我小儿子见着媳妇一样一样的。
而姑娘你平日里对谁都温和端稳,一见雍王殿下就没个笑脸,好像殿下是什么洪水猛兽……”
宋婉懊恼,“我下回注意。
”
二人边走边说。
“姑娘既然喜欢的是雍王殿下,怎会嫁给世子?”婆子忍不住问。
宋婉叹了口气,“也怪我自己,命运使然吧。
”
婆子了然,就像她本是儿女双全的全福人,与众多女子一样相夫教子,无知且满足,连当今的皇帝名讳都不知道,更不知藩王和文臣武将寒门之间的争斗,本该安享晚年的,谁料世子苛捐杂税,小儿子为了顶徭役名额主动去了麓山,大儿子为了赎回弟弟,欠了赌债,家破人亡。
天塌了绝望了,正要吊死之际,被墨大夫所救,一直受墨大夫恩惠,如今进了王府,不仅是要向那沈湛寻仇,还要报墨大夫的救命之恩。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宋婉放慢了脚步,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午后,她忽然想卸下防备来,让自己松快松快。
陈婆子自从来到王府,话不多,办的确都是实在事,不仅在细微之处对她照顾有加,还心细如发地将沈湛留下的婢女们糊弄住好几次。
除了母亲,从未有人这样照拂过她。
虽然是有着目的性,但这目的是一致的。
她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宋婉似有似无的叹息一声,心平气和道:“起初我是想找个钟鸣鼎食的人家,嫁个如意郎君。
可不知怎么,就在两兄弟之间夹缠,如今又想着不能不顾麓山里那些弟兄,还有我母亲,也是亡于那次青州风寒的,沈湛绝非良人,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