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望女儿,也是作出个慈父的姿态给荣王殿下看吧。
宋婉觉得眼睛又发涩了。
这寺庙清幽怡人,斋饭好吃,离墨大夫所居也近更方便她“不小心滑胎”,哪都好,就是香火气息太浓了,熏得眼睛酸涩想掉泪。
到了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之前以总被梦魇住为由,上这千年古刹来安胎,王爷痛快放行不说,还安排了不少侍卫把守在寺庙周围,守卫时长轮换,想和他们套近乎都没用。
离了王府,倒是方便行事了,可这侍卫众多,除了像沈濯那样的高手可神不知鬼不觉进来,墨大夫想做点手脚,都很难。
给沈湛写了信,他也没有回。
自从他去了帝都,就像是被切断了联系,完全没了音讯。
王爷表面上还是识花弄草朝酒晚舞的,实则焦虑的两鬓都斑白了许多。
宋婉侧躺着,乌黑的发丝自床榻倾泻了一地,还有几缕沿着她曼妙起伏的曲线勾勒出撩人的弧度。
窗户忽然被轻轻叩响。
宋婉起身,趿上绣鞋连忙走到窗边。
“宋姑娘。
”沈濯道。
他不会进她的门,一向都是这样。
“世子叫你放宽心,他一切都好。
”沈濯说,“他不便回你的信。
”
“他不知道你在这里。
”沈濯补充了句。
宋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才想到沈濯看不见,便轻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
反间了沈濯,她真的自在了许多。
窗外那双含星蕴水的眼眸倏地暗淡了不少。
她有了身孕,牵挂起孩子的父亲,将来孩子出生,他们就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了。
“濯哥哥今年多大了?我还一直尊称你为兄长,说不准你还没我大呢。
”宋婉没话找话说。
“今年二十了。
”沈濯道。
及冠之年。
曾设想过及冠时会是什么样,宗室就是宗室,没有世间男子中进士簪花游街的梦想,却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兴许领了个御前的差事报效君王。
绝不是现在这般,在这荒山古刹里觊觎自己兄长的侍婢。
沈濯垂下眼,“我比姑娘你年长一岁。
”
宋婉轻笑,没有说话。
他连她多大都打听好了。
沈湛的这个弟弟,与他的阴郁苍白全然不同,像是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青竹,挺拔端方,给人一种风仪沉稳之感。
正直的过头了,在男女之事上就透着股傻气,什么都不说就以为她看不出他对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