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王一脉已断绝,却不知当年是那个病弱的十七岁少年,去诏狱中用死尸替下了他。
“沈濯。
”宋婉立于沈湛身边微微笑,“我是宋婉。
”
沈濯那时不知,会与这个从冲喜侍婢一跃成为沈湛心中挚爱的女子发生些什么。
多年后回忆起初见,只记得她的眼眸很冷,笑却很明媚。
与沈湛的第二个除夕,是在王府过的。
王爷岁数大了,很是喜欢儿女作陪,奈何女儿自小与自己不亲,二儿子失踪,还好病弱的长子眼看着身体好了起来,王爷很欣慰,觉得冲喜是真的有点用,连带着看宋婉的目光都温和了许多。
除夕的夜空,是权贵的竞技场,为了彰显自家实力,都挤着放烟花,仿佛要将那一方天幕占满。
宋婉倚在沈湛怀中,他想亲她,她嬉笑着躲开,却被他钳住下巴,吻了上去,二人气息破碎,宋婉的手放在沈湛的后颈轻轻摩挲着,唇齿纠缠间溢出些令人羞赧的哼声。
除夕要守岁,王府更讲究这个。
宋婉望着燃着的红烛,脸颊微红,“能不能熄了?”
红烛摇曳,恍惚间让沈湛想起她与他的新婚之夜。
那个目光锋利执拗的少女,此刻臻首微垂,勾着他的手指求他,雪白的身子上像是染着胭脂。
“能不能熄了?”她又问,抬手捂住眼睛。
沈湛道:“让我好好看看你。
”
在疼痛来袭的时候,宋婉还是流下了眼泪。
他片刻的停顿后,不受控制地掠夺占有,变得动情的很,哄着她一次又一次,不知餍足,不顾死活,像是没有了明天。
宋婉不知自己的眼泪是因为什么,却肯定不是因为疼痛。
她向来很是能忍痛。
少女时,也做过梦。
幻想过自己以后的夫君,定是个温润妥帖的人,会让她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为了权势,为了某些人出生就有,她却要付出一切才能得到的东西。
是什么呢。
到底是权势,还是偏爱?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像是尘封很久的记忆被乍然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