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走后,听着新的暗卫首领禀报了麓山的进展,和那次在后山遇刺是晋王的手笔,本应恼怒的心绪却莫名被慌乱而替代。
直到暮色西沉,绸缎庄来送货的车马都走了,宋婉也未归来。
“可都找了?云州城,客栈、码头,都找了?“沈湛心底生出隐隐的恐惧,“元儿呢?跟着她的侍卫呢?”
“都找了。
”侍卫首领说,“咱们的人都在,宋姑娘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沈湛感觉心狠狠地沉了下去,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攫住。
脸色一瞬间青白,头发晕。
一旁的婢女们噤若寒蝉,从半透的碧纱厨卷帘里看到单薄的青年身体摇摇欲坠,他扶住桌案,木愣愣地微垂着头颈,不知是在看什么。
侍卫继续说道:“宋姑娘在瓦市逛街的时候,我们的人都在左右,在护城河边纳凉的时候,我们的人也在,就是在绸缎庄试衣的时候进了雅间,可宋姑娘试完衣裳付了银子,人出来了,还嘱咐掌柜快去送货去。
不知怎的,绸缎庄忽然来了许多客人,人影交错间,宋姑娘就不见了。
”
“当时元儿以为姑娘挑了喜欢的料子又进去试了……”
“送绸缎的车马已经扣下了,绸缎庄翻了底朝天。
”侍卫的声音绷紧了,“没人。
”
她受伤后冷了他一段时日,之后忽然有一天改了面貌。
好好吃饭,积极换药,每日还积极运动,从慢慢走到慢慢跑。
沈湛慢慢垮下肩,一张脸白的像纸,眼里只剩死寂。
胸口被她刺了的伤处又疼又灼热,像是连着右边手臂都在疼,他喘着气,气息破碎不已,勉强吐出几个字,“找、找回来。
”
宋婉并非是想逃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不想被沈湛找到,便只能改头换面隐居山林过日子。
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是想逼他说出实情,麓山山后到底是什么,他到底在做什么生意?
那日在藏书阁,她看书看得累了就靠着书架睡了过去,却被一阵人声吵醒。
是白家大爷白敬霖的声音。
她不会听错。
所谈的是草药生意!
三日过去,沈湛累极了,不想说话,摆了摆手,让婢女把饭菜撤下去。
自幼以来,还没有不可得之物,只要他想要的想得到的,就会有人将那些东西大把地送至他面前,不料在宋婉这,他竟束手无策,毫无察觉地让她从他身边溜走了。
几乎将云州城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