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还记不清是谁?”沈湛淡淡道,“这个人对你很重要?”
宋婉怎能让他知道珩舟的事,但沈湛敏锐又敏感,她绞尽脑汁也只想出一个说辞:“不重要,就是长得英俊些,才过目难忘。
”
沈湛沉默片刻,箍住她的纤腰将她拉过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却不说话。
都答应嫁给他了,身子也差点儿给他,还要和他的名字一同上皇室玉牒的人,还念着别的男人英俊?
宋婉顺势搂住他的脖颈,哄道:“当然没你英俊。
好啦,我们回去吧。
”
到了晚间,宋婉剪了烛,收拾停当后上床躺下。
这些日子沈湛并不是夜夜要与她相伴,他虽然重欲,可是好像还是能够忍住蠢蠢欲动的冲动,或者说她不在他身边,他才能活得更久一些。
所以宋婉并不执着于和沈湛同院而居,这样分开住正好,她乐得清净。
手边是从藏书阁借来的书卷,有王府日常起居录,是准备睡前催眠的读物,免得以后回王府回在礼仪规制上闹出什么笑话。
还有《素书》,并没有什么资于治道的大谋略,其中皆是鉴于往事,修身处事的小智慧。
可今夜不知怎么了,看了几页也看不进去,脑海中都是长堤上的那个身影。
珩舟死了,她已经接受了,她现在的日子没有王府的繁琐规矩,沈湛也真心待她,她已经将珩舟藏好放在心底最深的位置。
可这不代表她对他的歉意能够消散。
他死前遭受了什么,可有话要跟她说?
这话她不能去问嫡母段氏,也不能问宋娴,她们根本不会告诉她。
那个男人与珩舟熟稔,几乎寸步不离……
*
在宋婉辗转反侧的时候,沈湛的马车已从惜春园后门潜入了夜色中。
马车檐角并无常见的叮咚作响的铃铛,穿过无人的街市、飒飒作响的密林,在一处黝黑的山坳处消失了。
安静又幽暗的空间里,除了火把的光亮,没有一点星辰,苍穹之下,是悄无声息劳作的人们。
各类的兵器林立,闪烁着锋利冰冷的光泽。
除了烈火的爆破声,就是铁匠打铁沉重又震慑人心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
工匠们已劳作许久,地上的铁链摩擦的有了几分圆润,血水滴在土地里,不多时就被炎热的气温蒸腾殆尽,远处有哀嚎声起,却很快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