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潘府人人自危的时候,也唯有她从容自得,进出如常。
潘侍中等的便是她的消息。
陆锦儿慢悠悠摘下兜帽,看着潘侍中如实说道:“二殿下说,他也无能为力。
”
“人不会一直幸运下去,走老路显然是不行的,对吧?”潘侍中站起身。
当年他也遇到了生死攸关的危机,正好抓住了野心勃勃的皇帝,他们一拍即合,共谋了改朝换代,又保住了他的十多年的权势,他如今想故技重施,只是齐蛮和他父亲不像,他更像一头脱缰的野狗,总是不肯坐下来和人好好谈判……
屋外灯火大亮,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让潘侍中脸上露出了奇异的微笑,“是圣人找我了。
”
陆锦儿颔首,微笑道:“圣人要我来唤‘义父’入宫。
”
潘侍中脸上不见一点惧怕,掸了掸衣袖,平静道:“正好,有些事我还要告知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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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宵禁时分,街上的行人本已不多,但不知道是听了谁的话,人不见少反而越聚越多,都在潘家出门的路两边等着看潘侍中的车架。
潘家侍卫骑着马,一如往常护送着主人的车架。
马蹄声不断踏在青石板上,整齐划一,显示权臣的威仪。
但此刻百姓们的好奇心压倒了一切,有人突然朝着犊车大喊了句:“潘侍中你当真指使了人破坏水坝,就是为了扳倒世家,独揽大权吗?”
这一声犹如一个石子掉进水池,激起涟漪不断。
“潘侍中当真曾默许袁四郎抄查商户,中饱私囊吗?”
“是不是北胡求娶公主也是你提议的?你和北胡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潘侍中本是闭目养神,不管外面的喧哗吵闹,但那些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仿佛所有的坏事都落到了他一人头上。
曾几何时他出行时,这些百姓莫不是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