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脾气日渐暴躁,怒极之下一脚竟踢死个小宦官,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
谣言四起,就有人惊恐道是先皇回来报仇了!
众人皆知先皇死之前也是这般疯癫急躁,身边伺候的人无不提心吊胆。
皇帝有皇帝的难处,大皇子也有大皇子的不易,崔芙宁并不是要赞同公主和亲,只是这件事能真正帮上忙的人不在这里。
崔芙宁走到公主身边,蹲下身安慰她道:“公主,大殿下一直在为你的事向圣人求情,圣人如今只是考虑的事多,并不是不在乎公主你啊。
”
她又扯了扯公主的衣袖,“公主,大殿下也乏累了……”
齐敏受她暗示,擦了擦眼泪,就抬头见兄长坐在轮椅上,面孔瓷白,毫无血色。
顿时脑袋一懵,她说错话了。
居然揭了亲兄长的短,提起他断腿的事。
因为腿上这伤,齐毅郁郁寡欢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能走出来见人已经是崔芙宁百般劝慰的结果。
“兄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殿下!公主!”一个小宦官连滚带爬进殿来,胡乱趴在地上磕了磕头,“谢家五郎进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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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宦官拔腿跑去通风报信的同时,显阳殿里皇帝穿着寝衣扶着二皇子齐蛮的手站起来。
“你刚刚说自己与公主早有约定,要娶她为妻,做她的驸马可是真的?”
谢五郎道:“禀圣人,五郎与公主心意相通,断不可能看着她嫁去北胡。
”
齐蛮微眯起眼,“谢五郎知道尚公主后就不可再任官领兵了,贵府长辈也肯答应?”
“劳二殿下过问,谢家昔年宁可耗全族之力抗击北胡入侵,今也不可让北胡上门欺辱,北胡大王远在千里之外,却能及时洞察我朝上下变化,得知圣人的近况,不可不防。
公主远嫁并不能彰显我朝和善大度,只会让北胡士气大增!”谢五郎有理有据,说罢合掌一礼,道:“圣人有难处,五郎愿为圣人分忧。
”
皇帝听完他一番话,半晌后,笑道:“你这话与萧神玉说得八九不离十,看来他没少劝你吧?”
萧谢两家门阀大族,走得越近越惹人忌惮。
无论如何,国家大事始终还在世家的手里操控,逃不去,摆不脱。
谢五郎正色道:“此乃五郎肺腑之言,娶公主也是臣心甘情愿……”
话音还没落,一声“阿耶”冲到众人耳中。
公主环佩叮当,提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