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大黑马已经跑出了林子,与外面的景卫汇合。
袁四郎与袁尚书的争吵也抛在了后边。
萧临带着他们往淮水去。
水声渐大,轰隆隆地犹如一头不断咆哮的巨兽。
萧临解释道:“上流大降雨,引发春迅,淮水才变得湍急,往年这个时候正是渔民捕鱼的最佳时刻……”
“大胆贱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敢来闯,我看你们就是北胡的细作!”
嗙、嗙、嗙几声巨响。
远处一中年男子先是磕了几个头响头,然后大声嚎道:“饶命啊饶命啊!我们真的只是渔民,一家老小都是生活在船上,昨夜没有栓牢,这才一路被水冲到这里!”
北胡细作出没,宫苑附近的守军都提高了警惕,唯恐再放进一两只苍蝇,会惹来严厉地处罚。
虽那渔民努力解释,他还是手握大刀满脸不信,一副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的神色,紧盯着渔民。
“小民上有八十老父,下有三岁幼孩,只为生计奔劳,绝非什么细作,更与北胡毫无干系,我们可是晋人啊!”
崔兰因马上对萧临道:“夫君,你看那守军太不讲理了,那人分明是晋人样貌,有哪一点像是北胡了?!”
萧临道:“有些常年生活在边界地带的晋人与北胡人关系密切,你看他船舱里钻出来的那幼孩,深目高鼻,发色棕黄带卷,就是北胡人的长相。
”
果不其然,那守军之中也有人发现了那孩子,顿时嚷了起来,“好啊,你还窝藏了一个北胡小鬼!”
说着就要涉水上船把他揪下来,但一个蒙着头巾的女人却冲了出来,连忙把孩子抱在怀里。
“不但有北胡小鬼,还有北胡女人!”守军大声喊了起来,招呼着身后的兄弟提起刀就往那渔船扑去,那渔民一张晒得黑红的脸瞬间就白了一片,他挣扎起身颤巍巍地往回跑。
崔兰因没时间叫萧临,就指挥人道:“景澄、景澜快去拦住他们!”
景澄和景澜登时就一夹马腹,都忘记看长公子眼神,就往外冲去。
马都跑出几步,才冷汗直流地暗道:奇怪,怎么夫人一发话,就只知道照做了呢?
“住手!”赶在他们之前,小红马载着女郎从另一侧冲出。
她身后还跟着好几名苍卫,仔细看其中居然还有谢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