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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是自己造的孽,崔兰因悔恨不已。
她早些时候看旁边的树上有许多鸟,特意找陈媪要粟米来喂,陈媪提醒过她喂多了鸟可是会成群结伴过来讨食,她还不信。
现在这些鸟可不是都聚在她的屋顶上,叫她起床。
崔兰因牢牢闭住眼还想在赖会,突然手就摸到自己光.溜溜的肚皮,连忙把眼睛一睁。
她昨夜居然又把衣服扒了。
才往被子里看了眼,她余光就注意到床边逆着光正站着长公子。
长公子手里还拿着的一叠衣物。
好像就是昨夜给她穿在身上的那一套。
萧临把她的衣服放下,问:“昨日半夜你睡得好端端,忽然就把衣服脱了。
”
停顿片刻,又问:“是梦见了什么?”
崔兰因睡着会把衣服剥光的“毛病”不是头一回,再加上她昨夜神情紧张动作慌乱,萧临不会联想到她的梦与自己相关。
崔兰因坐起身,抱着被子掩在胸前,奇怪道:“我昨夜说梦话了?”
萧临回:“那倒没有。
”
若是崔兰因会说梦话,他至少还能揣测一二。
“是不能告诉我的事?”
崔兰因想了想,往后她可能还要和长公子一起睡很长的时间,要是让他多思多想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与其要他胡思乱想,倒不如自己先主动解释清楚。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长公子也当知道我曾经在百戏院待过。
”
自那日崔兰因说过有人打她手心后,萧临确实让人查过,遂一点头,表示他确实知道。
若非百戏院原是颍川荀氏的家产,还因种种缘故被潘家一直针对,早在五年前就被清抄了,他兴许还会去寻一寻他们麻烦。
崔兰因回忆往事,声音淡了许多,有一种事情已过去许久的漠然:“我在百戏院练了几个月投壶,然后他们恰巧要从我们这一群小女郎里选出几个去荀家做家伎。
”
世家大族都会择选年幼貌美的小女郎从小培养,授以歌舞等技艺,等到及笄后就可以在主人宴请时为客人斟酒布菜,要是这客人身份尊贵一些,更是可以携美而去宠爱一番,权当主家的美意。
而百戏院原本是收留孤儿之所,将孤儿训练成杂耍逗乐的伶人,日后出台表演赚取赏钱,既可以维持戏团运转又能给这些孤儿一口饭吃。
原本也算是一个好地方。
只是被遗弃的孤儿大多天生不足、身患残疾,最多能扮丑搞怪,惹人一笑,难以完成各种高难度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