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因忽然打了个寒颤,意识到不对,刚想要补充两句,或者再求些时间,但已经迟了,萧临不放手,她只能从咽喉里发出模糊的“唔呜”声。
“对不起。
”
崔兰因眼皮耷下,身子松软瘫下,腹.腔不断收.缩,似是劫后余生,正在迫不及待地休整重建失地。
“但,我给过你选择。
”
崔兰因又“唔”得声,猛地后仰起脖颈,身子犹如一张反弓,紧绷着丝弦,发出空弦的震.颤。
萧临的呼吸时重时轻。
就犹如在经过一片泥泞地,那只脚只能一深一浅,一深一浅。
走到泥泞深处,更为艰难,时常拖泥带水,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崔兰因想哭,但眼泪花还未成型就给撞散了。
她也知道现在说什么萧临都不会听,更何况她的嘴也没空说话,光抢那点维系生命的稀薄空气已很艰难。
她在空隙时大口呼吸,在无空时不断地娇.吟。
她变成一团棉花,一捧飞絮,揉碎了,撒开了,漫天飞舞。
脑袋里放了一场又一场的烟花。
只听见“砰”、“嘭”的绽.放声。
好奇妙,宛若在经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崔兰因躺着,又被撑到床沿,她往后仰起脑袋,往帐子外望了一眼,窗纸还没亮,但蜡烛已经熄灭了大半。
萧临又把她狠心抓了回去。
她既舒.服又难受,既想要又不想要,脑子混乱,身体凌乱。
半边的脸在被面上反复蹭,脸皮擦得发热泛红,散落在身后的发丝互相缠.绕,有时候还被萧临抓住手指间。
她的头皮发麻,身体发酸。
她把自己想象成一朵被揉碎的花,可怜地垂落在地上,那扰人的风还要把它拨来转去,不让她安静地凋零。
最后,她坐于上方,眼眶里尽是湿.漉的泪雾,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就这么一张可怜狼狈的小脸面对着萧临。
本以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