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草堆,嘭得下汹汹冒了起来。
“骑马很危险。
”
萧临盯着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多么吓人,冰冷的、阴森的,就好像是被关了上千的恶鬼正在恐吓他遇见的第一个凡人,他的声音有轻微震颤,那是他极力控制,尽量想把语气塞进温和平静的罐子里,“若处置不好,你会摔断手和腿,要是更倒霉,你的脖子,会被当场折断。
”
萧临不能想象崔兰因摔断脖子的样子,不过他还是想尽可能阐述明白。
若她摔断手和腿,势必会带来诸多不便,比如行走吃饭,比如洗澡穿衣……
思及此,他忽然想到若崔兰因无法照顾自己,只能完全依赖于人,那他,应该会很乐意代劳。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别人的心服而是身服。
因为心随欲所动,无拘无束。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心思,不为人而转移和改变。
它或许会受到道德、伦理、教养、习俗的约束,可在心底总留有一片自由的净土,它允许人犯错、允许人疯狂、允许人跨出那不该跨出的一步。
只要没有被宣之于口、施之于行,就无人知晓。
就好像他,即便心中只有一片泥潭沼泽,可表面上仍然是众人眼中琨玉秋霜的长公子。
若崔兰因只能受他照顾,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完完全全属于他。
完全属于他,不得不说极具诱惑力。
崔兰因还在试探,“若是夫君的话,就不会让我受到伤害,对吗?”
萧临慢慢松开手,怔愣了片刻,“是。
”
他不能伤害崔兰因。
道德、伦理、教养、习俗都不允许他遵循心中所想。
他必须是长公子,也只能是长公子。
得到满意的回复,崔兰因又半躺下,开始闲聊,“那圣人招夫君进宫有什么要紧事吗?”
萧临不答反问:“你怎么对圣人如此感兴趣?”
“我是关心夫君呀,若不能问的话,那我下次就不问了。
”崔兰因能屈能伸,只是稍微扁了扁嘴。
萧临看着她撅起的嘴巴顿了下,回到:“也没什么要紧事,圣人好棋,唤我进宫手谈几局。
”
“夫君的棋很好?”
“尚可。
”
“那日后有空时,能不能也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