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偏因为很认真在学,有种皮与骨矛盾的滑稽感,让人一眼看穿她在扮怪。
萧临也不知道为何,心底那股气莫名就散了。
这并非是崔兰因的错。
她本是一个爱玩爱闹的女郎,可他的性子沉闷严肃,远不如二皇子热情散漫。
她喜闹,他喜静。
就如赤日灼灼与银月溶溶,天差地别。
兴许,嫁给他,真的令崔兰因委屈。
她不过是想在一个热闹的节日里小小放纵一回,他又何必耿耿于怀,刨根问底。
自讨没趣?
崔兰因眼见着萧临缓缓闭上眼,那两排直而密的睫毛就像是两扇门,把主人的心事关了回去。
“无须再与人提起,免节外生枝。
”
崔兰因马上答应:“好。
”
呼,好险。
萧临不是一个秋后算账的人,现在不问,也不用担心他日后再翻出来说。
崔兰因一路乖顺,坐着萧临的犊车回到茶摊附近,陈媪等人刚得知出了事,正着急不知何处去寻崔兰因。
至于崔芙宁,早被崔家仆急吼吼地送回去。
闹市中有歹人行凶,年轻的女郎、郎君们哪有不怕的,就算自个不怕,家族也会心急火燎召他们回去。
崔兰因倒是不惧,这种事在她经历的那十年的大风大浪里不过是只小虾米,不过现在她只能是娇弱可怜的崔家女,娴静端庄的萧家妇,随着人流飘回安全的堡垒萧园。
回到玉阆院,崔兰因先去梳洗,景澜在外敲了门,说是有事要报。
萧临带他去书房。
崔兰因心想,可能是灯会上的事。
不过也与她无关啦!
崔兰因把肩沉进水里,冬天哪怕穿再多衣物手脚还是凉的,只有睡前在热水里泡一泡,才能彻底暖起来。
她把后脑勺搭在桶边,闭上眼哼着小曲,耳边有她拨拉出的水声,有外面呼呼吹动的风声,隐约还有几道人语,像是萧临和景澜的声音。
在混杂的声音里,崔兰因百无聊赖地想。
他们居然没去前边的书房?
早知他要用那间屋,她就吩咐人收拾一下,里面被她弄得有点乱呢,笔没收,小黄册也还……
小黄册?
崔兰因倏地把双眼一睁,心脏怦怦狂跳了两下,她为戏耍萧临,在小黄册上胡写了一通,写得还是……